“不用了,”沈融冬在慌乱中回绝道,“我没什么能用上的地方。”
长夜漫漫,沈融冬宿在塌上,难以置信地没怎么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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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绿竹不在外间的塌上,沈融冬早已习惯她的起居,下了塌坐于妆奁前,朝眼下多掩了些粉。
尚未过得片刻,房门那处传来推门声,沈融冬从隔门里望去,绿竹的面孔悻悻,一看便是犯了难。
“怎么了?”她不免问道。
闻言,绿竹亮晶晶的眼转过来,期待道:“小姐,您今日可有空?”
沈融冬不明就里。
绿竹将事情原本娓娓道来:“本来奴婢昨日想好了,今日安排褚队长进去城里购置辅料,可是偏偏正到了时辰,他约摸是昨日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不合适,竟然临时闹起了肚子,这没个一日半日,看似是不得消停,茅房被熏怕了这也好说,可是若少了褚队长,马车便不见得能进城里,现下汴京城四处的城门防守严密,奴婢心想着,若是要等到明日,又是怠工一日,这下见到小姐,心里才登时来了主意。”
沈融冬的身份,即便不抬出太子妃这三个字眼,城门处也无人敢阻拦她的道路。
她的指尖朝眼下点了点,轻应道:“好。”
绿竹欣喜:“小姐答应了?”
沈融冬起身,从衣架上拿下大氅,系带的同时,不疾不徐问:“剩余的同行人员有谁?”
绿竹扳着手指头稍微算了算,“除了两名亲卫之外,还有小姐上回救下的一对兄妹,以及那位大师…”
“大师?”
再次将这两字碾于唇边,沈融冬觉得自己快魔怔了。
可既已答应了绿竹,断也没有推托的道理。
沈融冬系好大氅,又翻出了一顶帷帽戴上,让绿竹拣了炭火进金丝手炉里傍身。
入秋的季节,踏在外便是稍微喘口气,都觉得凉彻心脾。沈融冬在绿竹相伴下行至山门前,候着的马车质朴,不是她们来时的马车,进去后,除了坐处,四周空荡荡再无他物。
沈融冬先坐进去,昨夜里浅眠,稍微一闭目养神,瞌睡便滚滚来了。
车帘处不多时闹起窸窸窣窣动静,她掀开一丝眼帘,前几日的小女孩儿穿着厚实的衣裳,在哥哥推搡下上了马车,她也瞧见她在望着她,怯怯地喊了声姐姐,坐在她的对面,不敢再多看一眼。
将妹妹推进马车后,小男孩儿才攀进来。
沈融冬只知道他们会一道,但过后仔细想想,也觉得甚是奇怪。
她不免笑问:“你们怎么会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