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她。
这下应该要回去了吧?
温珑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原本当真想回去的她忽然就叛逆起来。
“你背着我!”
“……为什么?”
“你身上比这干净点。”
“哦。”
闫黎俯下身,半蹲下来。
他只感觉到后背一重,温珑的身体贴上他瘦削的脊背,软绵绵的,很轻。
紧接着,她的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也是软的。
因为距离太近,他能闻见她身上不知是洗发水还是什么的香味,不浓,但很好闻。
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清淡香味。
他背着她回到那个阴暗逼仄的家。
一打开门,熟悉的男女交/欢的声音自右侧的卧室传来。
闫黎看了温珑一眼,觉得她应该不喜欢听这种声音。
不过,他也很不喜欢。
酒的味道从狭小的客厅中蔓延过来,是劣质酒精的臭味。
温珑看过去,客厅中央唯一的一点空地,堆着喝剩下的啤酒和白酒瓶子。
她问道:“有纸吗?”
闫黎眨了下眼,“嗯?”
要纸干什么?
但疑惑归疑惑,他依旧是从柜子里取出来一包新的纸巾,撕开包装后递给她。
温珑一连抽了好几张,然后嫌弃地用纸包住一个酒瓶。
她走向那个嘈杂不堪的卧室,然后抬手,用力砸在那个传出声音的卧室门上。
酒瓶碎了一半,发出一声巨响。
里面的女人骂了一句脏话,却没听见男人的声。
估计是吓软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不满地嘟哝一句:“吵死了。”
闫黎张了下唇,却没能说出话。他只是直勾勾看着她,眼底头一次闪过奇异的光。
反抗,就会被他的父亲打死。
这是他从小的认知,但直到现在,他也是这样想的。
可她却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切。
就像是她使唤自己一样,自然又理所当然。
“看什么看,笨蛋!”她瞪了他一眼,“……有别的房间吗?我要睡觉。”
闫黎回过神,带着她走到最左侧的小屋子,打开门领她进去。
“就剩下我的房间。”
温珑皱着眉打量了一眼,虽然又小又破,但是还算干净。
“哦,那你睡客厅。”
“不行。”
温大小姐转过头,“不行!?那难不成你要跟我睡在一块!”
闫黎没回答,只说:“你刚刚吓到闫海了,他要是待会出来看见我在沙发上,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