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月声目光暗沉,又重复了一遍:“把刀放下来。”
女人看见他,动作忽的一僵,四目相对之时,气氛竟诡异的凝固起来。孟舟山趁她愣神的空档打落匕首,重新将她制服在地。
旅馆门外多了好几辆警车,严越昭刚从车上一瘸一拐的跳下来,结果就从玻璃门看见了里面的满室狼藉。他内心暗自吃惊,一边催促着人赶紧开门,一边没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妈的!”
他还以为凶手要杀的是自己,结果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居然冲着孟舟山来了!
玻璃门被人从里面锁住,锁链很粗,一时半刻打不开。孟舟山从女人的口袋里找出钥匙,直接扔出了门缝。
凶手虽然是个女人,但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孟舟山不敢松懈,直到警察破门而入,这才松手退到一旁,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隋月声仍举着那把枪,手臂僵硬。他目光落在被捕的女人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舟山先一步走上前,微微用力卸掉了他手里的枪,然后交给警察。眉头皱起,镜片后的眼睛隐隐透着担忧:“月声?”
隋月声慢半拍回神,双手缓缓落下。他抬头看向孟舟山,抿了抿唇,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助:“我看见你那么久都不回来,就出来找你了……”
孟舟山缓缓吐出一口气,一缕头发滑落下来,难免显得狼狈,却无损身上的斯文,出言安慰道:“凶手已经抓到了,没事的。”
严越昭在旁边等了片刻,有心想看看情况,但碍于大队长在不好做什么,示意一名警员上前把他们带到车上,回局里一起做笔录调查。
今晚这名女子被逮捕归案时,所有人都不着痕迹松了口气。然而做审讯的时候却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这名女子什么都不肯说,嘴巴比保险箱还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她面容可怖,但透过那双眼睛,不难看出毁容前一定是名非常妙丽的女子。黑色的头发齐肩,总是低头反复拨弄着自己的指尖,右手虎口处有一枚红色的伤疤。
鉴证科想提取她的指纹,结果发现她的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烧毁伤,根本无法进行身份信息核对。
“你们查不到她身份信息的。”
隋月声做完笔录,推着轮椅缓缓出来,冷不丁对门口站着的严越昭说了这么一句话。
严越昭闻言下意识站直身形:“你什么意思?”
刚才孟舟山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大意就是他们很难查出这名女子的身份。严越昭想不明白为什么。
隋月声并不看严越昭,目光盯着地面,语气平静无波:“因为她是一个死了十二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