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楼道口却忽然出现了一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她目标明确,朝着坐在轮椅上的隋月声一步步走了过去,在沁凉的月色下,声音似有叹息。
“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隋月声闻言下意识看向来人,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不由得顿了顿:“你是谁?”
深夜出现在这里,到底是盗贼?还是亡命之徒?
女人并不回答,她注视着隋月声的眼睛,目光又落在他的腿上:“他们这么对你,你就不恨吗?”
隋月声漆黑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女人,依旧认不出她的身份,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你想做什么?”
女人目光怜悯,像救世主般对他缓缓伸出手,掌心画着一个衔尾蛇图案:“你知道衔尾蛇吗?”
隋月声不语,他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总觉得莫名熟悉。
女人声音蛊惑:“它是宇宙中最完美的构造,自给自足。只要吞食足够多的罪恶,就可以转化为自己的能量,从而获得永生。”
“你是被罪恶所欺之人,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成为衔尾蛇。”
“我是来救你的,”她指尖轻动,似乎在邀请隋月声:“过来,和我一起,只要你学着去吞噬罪恶,就可以摆脱现在的痛苦。”
隋月声面无表情推动轮椅,却是一点点后退,远离了女子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子目光怜悯的看着他:“我是来救你的……”
“我恢复记忆之后,终于想起你了……”
她声音缥缈,低低的,轻轻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
隋月声不知为什么,恍惚从女子身后看见了一道无形的深渊。他并未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慢慢滚动轮椅,不着痕迹远离,直到后背挨上冰凉的墙壁:“不用……”
隋月声身形隐在黑暗中,神色无悲无喜,声音讥讽:“没有任何人能救我。”
女人见状,缓缓收回了手:“我是在救你,你为什么不明白。”
隋月声没说话。这栋楼里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现一个疯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过令人吃惊的事。
房门里面传来一阵响动,大概是陈平川酒醒了。
女子见状终于缓缓后退离开,只说了一句话:“你早晚会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后来,她就在也没出现过,而孟舟山也搬进了这里。
可想而知,隋月声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孟舟山身上,他习惯性追随着那名斯文儒雅的男人,已经忘了那个奇奇怪怪的陌生来客。
直到那天下午,他推着轮椅回家,经过楼梯口时,发现了那个凭空多出来的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