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莱恩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雄主……”
他后颈暗红的虫纹被掩在衬衫领口下,就像一朵逐渐盛开的玫瑰,花蕊馥郁多汁。
谢莱恩支撑不住,终于松懈了一只手,右臂无力垂落在窗台上。恍惚间他好似碰到了墙上蜿蜒攀爬的藤科植物,指尖控制不住地攥紧,将那开得极艳的不知名红花尽数摘了下来——
军雌的力气太大,花瓣很快被谢莱恩碾烂,花蕊掐破,溅出鲜甜的花汁,一时间满手都是,滴滴答答顺着指尖落在了地上。
谁也没想到这朵花有这么多露水。
当最后一滴花汁在指尖干涸时,谢莱恩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近乎虚脱地趴在窗台上,胸膛起伏不定,银灰色的短发尽数汗湿。唇瓣因为干涸的鲜血,像被人抹了一点胭脂,旖旎惑人。
“咚——”
谢莱恩双腿瘫软,身形下滑,颤抖着半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随即因为地面一滩湿湿的水渍颤了一瞬。不知是冷还是别的,面色平添了一抹红晕。
“雄主……”
谢莱恩在唐琰的注视下,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控制不住地低下了头,露出一截修长白净的脖颈。银灰色的短发间忽然探出了两根黑色的、细细的触角,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
唐琰将谢莱恩拉入怀中,温暖了雌虫冰凉的身躯,然后吻了吻对方头顶的触角,不出意料引起一阵更加敏感的颤动,还有强自忍耐的呜咽声。
地板上的水痕更多了,
大概是他们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唐琰似乎是笑了笑,但那笑意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他只装做不知,将谢莱恩抱进了浴室,任由这朵热烈开放的玫瑰被热水清洗冲刷。
谢莱恩伏在浴缸边缘,身上的衬衫被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他不着拢了拢衣领,挡住某个被亲得有些肿痛的地方。
谢莱恩紫色的眼眸熏染着水汽:“您在报复我吗……”
他从前刻意挑逗的账终于在今天被清算了一遍。
“嘘……”
唐琰却示意他噤声,并起身替他拿了一套睡衣过来。谢莱恩见状下意识从浴缸里坐了起来,随即又因为疼痛而皱紧了眉头,他有些自责的道:“雄主,应该由我来照顾您……”
唐琰俯身,用一块白毛巾给他擦了擦头发,反问道:“互相照顾不行吗,谢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