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没动。
他没反应过来楚熹年在叫自己。
楚熹年睨了他一眼:“徒儿,还不走?”
谢镜渊这才回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收拾摊位与他一起离去了。
围观百姓啧啧称奇,叹息道:“这才是高人呐,瞧瞧,一文钱都不要,哎,早知道我也找他算一卦去了。”
“那可不行,人家道长说了,一天只算一卦。瞧,他们往城外去了,你明日或可去试试。”
玄业平差点被掀了摊子,站在旁边犹自心惊胆战。他见楚熹年算完卦离去,心中不免产生了几分疑惑,心想难道真是什么活神仙不成?
他思及此处,当下连摊也不摆了,连忙收拾东西,顺着楚熹年刚才离去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谢镜渊与楚熹年慢悠悠往城门外走去,很快就发现了他,不着痕迹回头看了眼,意有所指道:“有个跟屁虫跟上来了。”
楚熹年笑着纠正他:“并非跟屁虫,而是钓上来的鱼。”
谢镜渊用剑柄抬了抬斗笠,觉得楚熹年真奇怪,身上的秘密好似比自己还多:“你怎么知道那个胖财主姓周?”
楚熹年淡淡笑了笑:“他腰间系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周字‘。”
谢镜渊挑眉:“那你怎么知道他从南边来?”
楚熹年:“他衣领有姑娘唇上的胭脂印子,且一身酒气脂粉香,必然从青楼楚馆而来。此处不远便有一胭脂楼,倒不难猜。”
谢镜渊嘁了一声:“本将军还以为你真的会算命。”
“谁说我不会?”楚熹年微微勾唇,捏起谢镜渊的手,装模作样看了看他的掌纹,片刻后才道:“将军是有后福之人。”
“后福”代表着“前苦”。
谢镜渊深深看了他一眼:“怎么个后福法?”
楚熹年与他一起往城郊走去,路边冒出不少绿草,灌木渐深:“那便要看将军想要什么了,将军的后福便是一切所求皆如愿,还满意否?”
谢镜渊不知为什么,觉得掌心有些空落落的,他无意识攥住了楚熹年的手,自嘲轻笑,自言自语:“你又不是神仙,说话哪儿能作数,日后我说不得会身首异处,会尸骨无存,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