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速速将他们逐出大殿,莫污了此地!”
燕朝国力远胜羌族许多,燕帝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心情好的时候或许还能结交一二,心情不好便如碾死蝼蚁一般简单。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哪儿还有什么好脸。
燕帝脸色铁青的拂袖,示意禁军将他们驱赶出殿。木察哈带来的几十名部落勇士不懂汉语,见禁军强行驱赶他们,皆都怒目而视。其中一名膀大腰圆的壮汉直接夺过了禁军手中的兵刃,用羌族话怒声道:“大燕皇帝,你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
木察哈闻言神色惊恐,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拦,双方便爆发了争斗。御前三尺之内不可见兵刃,羌族人直接抢过了禁军手中的兵器,大肆砍杀起来,这还了得。
外间的禁军立刻呼啦啦潮水般涌入殿内,刀剑相击,直接将好好的宴席变成了战场。百官生怕误伤自己,皆惊恐后退,心想羌族真是蛮夷之地,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楚熹年未免波及自身,直接将谢镜渊拉到了自己身后,与他后退远离战场:“将军当心。”
谢镜渊见他挡在自己身前,顿了顿,随即讥笑出声:“该当心的是你自己。”
他话音刚落,便听耳畔忽然传来一道迅疾的破空声,下意识看去,却见一柄长剑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刺向了楚熹年。
他们身后恰好是殿柱,退无可退。
谢镜渊见状面色微变,一把推开楚熹年,正准备以内力击开此剑。却忽然察觉一道冷凝的目光正在暗处观察着自己,赫然是周温臣。动作一顿,硬生生改击为避,任由那长剑刺伤自己右臂,最后没入柱中。
“唔——”
谢镜渊闷哼一声,脸上愈发失了血色。
他知道,周温臣在试探自己是否真的病入膏肓。倘若强行将剑击开,定会露出马脚,只能硬生生接了这一招。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等楚熹年回过神来,就见谢镜渊面色苍白的捂着右臂,指缝间满是鲜血,不由得瞳孔收缩。
“将军!”
楚熹年连忙上前攥住他的手腕,想查看伤势是否严重,谢镜渊却说什么也不让他看,皱眉哑声道:“宫中人多眼杂,回府再说。”
楚熹年闻言一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只得飞快撕破衣袍下摆,将布料缠在他伤口处止血。神情罕见的沉凝,喜怒难辨的问谢镜渊:“是何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