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香轿渐渐远去,徒留楚熹年一人站在原地陷入怔愣。谢镜渊冷笑一声,直接掀起帘子自己上了马车,气的病都快犯了。
楚熹年看着手中的荷包,正思忖着该怎么办,谁料这时身后又有人叫了他一声,回头看去,却见是金如海。
“楚公子,”金如海一时之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整个人憔悴得不像话,他对着楚熹年拱拱手:“今日这份情,我金家承下了,日后若有机会,定然相报。等此事了结,老夫再登门致歉。”
楚熹年扶起他:“金大人节哀顺变。”
就在他们叙话之时,一队衙役忽然策马赶来,领头的正是梅奉臣。他收到广平王府的消息时,正在陵县查案,一路快马加鞭,这才姗姗来迟。
楚熹年淡淡一笑,转身上了马车,现在还不是和梅奉臣接触的时候。
梅奉臣老远看见金如海,立刻翻身下马:“金大人,令公子尸首现在何处?”
金如海闭着眼,根本不想理他:“抬回去了。”
梅奉臣皱眉:“抬回去作甚?”
金如海闻言倏地睁眼,言辞犀利:“抬回去作甚?自然是好生收敛安葬,难不成等你们明镜司的人来收尸么?!”
语罢冷哼一声,怒而拂袖离去。
人死了他们不来,查找凶手的时候不来,所有事情都了结了,他们终于知道来了!!
楚熹年坐在马车内,见梅奉臣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神色愕然,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放下帘子,看向对面的谢镜渊:“将军,今日这出戏倒还算热闹?”
谢镜渊却不搭理他,视线盯着楚熹年手中那个绣花精致的荷包,仿佛要烧出两个洞来。
“扔掉。”
谢镜渊说了两个字,声音细细凉凉,又让人想起某种蛰伏在潮湿之地的毒蛇。
“?”
楚熹年慢半拍反应过来谢镜渊是在说自己手里的这个荷包,他微微挑眉,笑得让人捉摸不透:“为何?”
谢镜渊见他不仅不丢,还敢问为什么,无声眯眼,伸手就要去夺。然而楚熹年眼疾手快,直接藏到了身后,恰逢马车一颠簸,谢镜渊直接跌入了他怀里。
“将军当心——”
楚熹年下意识抱住他,勉强稳住了身形,低头去看谢镜渊的情况:“没磕着吧?”
他们二人如此姿势,倒让马车显得逼仄起来。
谢镜渊趴在他怀里,倒也没动,而是对着楚熹年伸出了手,语气不善道:“荷包拿出来。”
他像一只狗见到了骨头,不知为何,就是跟那个荷包死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