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里很不平衡,扭头看向马车里面:“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居然敢让孤驾车?”
谢镜渊无声磨了磨鞋尖,忍着想把他一脚踹下去的冲动,拧眉道:“难不成你想走回京城?”
此处是一山道,路面崎岖,换个不熟驾车的人来,说不定把车赶沟里都有可能。
太子重重冷哼了一声,显然心气不平,马屁股都快被他抽肿了。
楚熹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找不到蛛丝马迹,但敏锐的第六感却让他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就在这时,谢镜渊好似发现了什么,忽然皱眉出声:“等一下——”
太子停住马车:“又怎么了?”
一阵风过,山林簌簌作响。山谷掉下些许碎石,直接落在了马车顶上。
谢镜渊闭目不语,耳朵微动,似乎在倾听什么。少顷后倏地睁眼,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楚熹年拉出了马车,连带着将太子扑倒,就地滚向了旁边。
“砰——!”
只见他们前脚离开马车,后脚一名黑衣人便从树梢一跃而下,两柄长剑闪着寒芒,直直从车顶刺进车内,剑气将马车劈了个四分五裂。但凡谢镜渊躲得稍慢些,此刻只怕已经被捅了个对穿。
楚熹年被谢镜渊一拽,猝不及防掉下马车,在碎石路上滚了几圈才停住。他眼冒金星地坐起身,却见一名蒙面黑衣人站在不远处,正用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他们,左右手各持一把长剑,上面未干的血痕在月色下清晰可见。
秦双——!
楚熹年见状瞳孔微缩一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物就这么出场了。他慢慢从地上起身,内心不着痕迹估测着敌我双方胜算几何。
太子脑袋磕的不轻。他捂着头皱眉起身,看见眼前一幕也愣住了。反应过来,随即冷笑一声,扭头对谢镜渊与楚熹年道:“我们三个一起上!”
他就不信了,三个还打不过一个么?
谢镜渊脸色阴沉,只冷冷说了两个字:“闭嘴!”
谢镜渊若是在全盛时期,击杀区区一个秦双自然不在话下。但他现在体内余毒未清,手无兵器,自保已是勉强,更何况还要保护楚熹年和太子,胜算便一减再减。
秦双显然对谢镜渊有所忌惮,迟迟未动。他无声挽了个剑花,身形融入黑夜:“把九娘的东西交出来,我或可饶你们不死。”
很显然,这句话不能信。
楚熹年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或可?”
太子在关键时刻倒颇有皇族风范,起码没吓得屁滚尿流,嗤笑道:“你有胆子便来取了孤的性命,藏头露尾,宵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