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这样的天气,寒意未散,被冷水一浇,不难想象个中滋味。之间原本在地上挺尸的楚熹年被激得睁眼,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
楚熹年只记得自己晚上下班回家,结果开车的时候方向盘忽然失控撞上护栏,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现在好不容易醒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冷,不仅是冷,头还很疼。他无暇顾及周遭陌生的环境,下意识抬手一摸,结果发现满手都是血,双眼缓缓瞪大。
“……”
谁打的?
一旁持剑的侍从见状,立刻单膝跪地请罪:“禀夫人,因二公子不愿回京,与我等发生打斗,属下不慎误伤了公子,还请夫人降罪!”
梅氏摆手,示意与他无关,随后便冷着脸让人上了家法。两名膀大腰圆的仆人一左一右按住楚熹年的胳膊,另外还有一人手持棍棒站在后面,似乎是准备打他的板子。
楚熹年没弄明白状况,本能挣扎起来:“你们做什么?!”
这幅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便成了装傻充愣。
梅氏见状怒火冲天,她左手咣一声拍桌,右手指着楚熹年斥道:“畜生,时至今日你还不知悔改!”
她眼中隐隐带泪,声音忽而哽咽:“你这孽子,是要全家替你陪葬啊,陛下亲自给你和谢将军赐婚,你怎敢新婚之夜逃脱?!如此不算,还带着一青楼女子私奔,你把侯府上下置于何地!”
曲阳候府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内里早已虚败,这么些年只剩个皇亲国戚的名头挂着,兼得人丁凋落,朝中没有一个人能说得上话。
都说柿子捡软的捏,否则这桩倒霉的婚事又怎么落得到他们头上。
楚熹年在与谢镜渊的新婚之夜和一青楼女子私奔,此举无异于把全家拖入险境。梅氏面对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此刻心中也恨得牙痒痒。
“给我打!狠狠的打!直接把腿打断了事,看他还如何跑!”
行刑的仆人得令,板子立刻噼里啪啦跟雨点似的往楚熹年屁股上招呼,板板到肉,疼得人冷汗直冒。
曲阳候从头到尾一直没敢吭声。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软性子,现在老了更是好不到哪去,双手揣在袖中动来动去,看起来有些紧张,满脸陪笑道:“夫人,那谢侯爷容貌有损,不好相与,熹儿出逃虽有错在先,却也情有可原,不如……不如就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