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谁啊?”韩少白一副缺心少肺的模样,他见邵衾寒眼中暗沉翻涌,有些紧张的眨了眨眼,“我只听说过一个叫沈炎的,沈凉是谁?”
圈子里的人都说邵衾寒最近在追一个大学生。
邵衾寒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勉强耐着性子道:“沈凉,就是上次跟我们一起吃饭的人!”
韩少白茫然摇头。
邵衾寒指尖控制不住攥紧,神经紧绷到极致,险些快要断裂:“我们一起吃饭,我给他夹菜,抢了最后一个蛋饺,你不记得了吗?啊?!”
他眼睛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赤红了。
韩少白有些慌:“哥,我我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回国之后今天是第一次来找你吃饭,什么沈凉,什么蛋饺,你在说什么?”
邵衾寒松开他,后退一步,脸色白得有些骇人。
韩少白莫名觉得他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似的,有些担忧的伸手扶住了他:“哥,你你你……你没事吧?”
邵衾寒慢慢看向韩少白,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稳住心绪。他竭力压低声音,不同于刚才的暴怒,攥住韩少白的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戚的恳求:“你忘了吗?”
“那天我们一起吃饭,他坐我对面,我给他夹了菜……”
“他对你自我介绍,你把他认错成沈炎了……”
“他叫沈凉,是沈炎的亲弟弟,黑头发,很爱笑……”
邵衾寒语无伦次,眼睛控制不住的红了。他神经濒临崩溃,对韩少白追问道:“你想起来没有,想起来没有?!”
韩少白没说话,他浑身僵硬,不敢摇头。总感觉只要做出这个动作,邵衾寒就会立刻失控。
他声音紧张颤抖:“哥……”
他在想,邵衾寒是不是犯病了。
邵衾寒随时会疯,周围所有熟悉他的人都这么认为。他们并不觉得一个七岁的孩子在和自己父母的尸体待了两天两夜后,神经还会正常。
尤其邵衾寒疯了似的寻找一个叫沈凉的人,但没有任何人见过他。
人在崩溃到极致的时候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砸东西、自残、又或者自杀,谁知道呢。韩家人怕邵衾寒出事,把他送进了医院,专门请了心理医生来治疗。
“邵先生,可以跟我详细说一说你梦里的那个人吗?”
安琳是邵衾寒的主治医生,模样温柔安静。她对面的男人穿着病号服,双手被束缚带捆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邵衾寒双眼紧盯着她,犹如一头凶狠的困兽,一字一句纠正道:“不是梦。”
他声音沙哑破碎,那几个字却是硬生生咬碎了牙:“不是梦……”
他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每天都在疯狂挣扎,最近终于安静了些,但也只是一些。
“好,”安琳并不反驳他的话,“邵先生,能不能和我说说沈凉的事?”
刚才癫狂的男人听见这两个字,忽的安静了下来。邵衾寒看向安琳,像是为了寻求认同般,无声动了动唇,说了一句话:“他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