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诧异,“这抽屉还是你让我分成两块,把这对袖扣单独放进去的。”
叶沛航越听越生疑:“这样吗?”
“是啊。”柳姨一脸得莫名其妙:“你平时最宝贝这对袖扣了,”柳姨想了想, 补了一句:“不过自从那谁来了以后,没见你再戴过了。”
“呃……”叶沛航满心疑窦, 越想越不可思议,以他和叶知秋的关系, 叶知秋竟然会送他袖扣, 而他……
“行, 我知道了。”叶沛航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柳姨。”
“嗯?”柳姨道。
叶沛航顿了顿, 羞于启齿,“那什么……”叶沛航硬着头皮问:“我和知秋,呃。”
柳姨瞧他。
叶沛航磕磕巴巴地把话补齐:“关系怎么样啊?”柳姨是在叶家工作时间最长的人,叶沛航还在读初中时,柳姨就已经来了他家帮他们打理东西了。
“挺好的, 哎哟, 你们哥俩小时候可亲了,”柳姨回忆:“以前你们从不打架,也不抢东西, 你什么都让着他, 我劝过你好多回,男孩子不能惯,你不听啊。”
叶沛航站在屋内, 这里明明是叶家, 他却好像置身在冰窟, 一层冷意一层冷意地席卷全身,柳姨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全是他不知道的、陌生的过去。
叶沛航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从惊诧中回神,艰难问道:“真的吗?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些年的记忆,真的能一点都不记得么?
叶沛航恍恍惚惚。
柳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还当叶沛航质疑她的记忆力,拉着叶沛航就往出走,直奔他们家很少用的储物间。
储物间平时堆放杂物,叶沛航要用什么都喊柳姨,许多年都没推开过储物间的大门了。
叶沛航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一旦这扇门打开,就有什么东西要变了。
柳姨先一步进去,看叶沛航犹犹豫豫不肯进来,快人快语的爽利人柳姨一把将叶沛航扯了进来。
有柳姨在,杂物间归置得井井有条,屋里只放着几个玻璃展柜,玻璃展柜上分门别类地放着照片。
柳姨打开其中一扇玻璃,向叶沛航展示:“喏,看这里,这都是你俩的合照啊。”
叶沛航心神恍惚,打眼扫去,从童年到成年,每一张照片下面都用便签写了拍照的日期,地点。照片上他和小时候的叶知秋在一起,笑容灿烂。
叶沛航取下一张照片,根据便签的描述,这是叶知秋幼儿园的照片,少年时代的他把叶知秋架在脖子上,踮着脚把叶知秋举高,让他能够到树上的气球。
叶沛航一张一张看过去,有小叶知秋摔了个狗吃屎,他不仅不去扶,还在旁边哈哈大笑拿着相机拍摄的;有叶知秋翻墙卡在墙上下不来的;有他俩半夜去撸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