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才将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脸,赫然正是夏侯骞。
夏侯骞隔了一段距离瞧着太子沉沉的面容,却是忍不住抬起手鼓掌:“太子果然好胆量,真的敢只身前往。太子就不怕小王是骗你的,等到了这里再杀了你?”
太子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有这个胆子就动手。”
夏侯骞敢杀卫朝太子,那就是挑起大卫与北冥的战争,到时候只会给父皇机会发兵北冥。
到时候夏侯骞别说受到重视,怕是还会受到牵扯,不仅是他,甚至他在北冥的母妃都可能牵连在内。所以,太子敢赌,夏侯骞不敢动他。
夏侯骞还真的不敢,他瞧着太子这模样,却是乐不可支笑了:“可前提是你要是真正的卫朝储君,可惜啊可惜,殿下你不是这可怎么办?”
景长霁本来还以为这二人要狗咬狗,乍然听到这话一愣:??什么?
是他听错了,还是夏侯骞嘴上没把风说错了?他说太子不是真正的卫朝储君,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景长霁因为先前被卫殷用轻功带来的,所以他一直紧挨着卫殷藏着,此刻偏头去看卫殷,后者眉头也皱着,显然也没想到不过是来看戏,竟然得知这么一桩事。
卫殷从太子的反应已经确定此时怕是有了八成是真的。
太子听到这话如果是以前他早就动了怒,但这会儿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冷漠看着夏侯骞:“孤要的证据吗?”
不仅夏侯骞,连景长霁也意外太子的改变。
夏侯骞意识到缘由,更是忍不住得意笑了起来,他先前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汴京,结果呢,不过数月,这个大卫朝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却还不是任他拿捏?亲眼瞧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子慢慢改变,还是出自他手,还真的挺有成就感,瞧着这块精致的瓷器被打碎的感觉,夏侯骞觉得当初的气出了大半。
夏侯骞这次只带了两个人,他朝其中一个挥挥手,那人解开披风,抬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妪。
除了苍老憔悴之外,老妪的脸上还有好几道陈旧的刀疤,早就已经结痂,疤痕也淡了不少,可这么陡然露出面容,还是让太子皱了一下眉。
只是第二眼太子却眉头皱得更紧,他觉得对方有些眼熟,等再细看,却是愣住:“桑嬷嬷?”
桑嬷嬷顿时红了眼眶,老泪众横,给太子行了一个礼:“老奴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却没动,只是皱着眉,他对这位桑嬷嬷的印象已经很淡,他十岁之前时常能见到这位桑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