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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殷眼皮掀了掀,睨了一旁的景长霁一眼:“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成贤帝本来不悦,闻言听出话里深意,挑眉:“你刚刚不是说是假的?”

卫殷道:“囚禁是假的,不过留人倒是真的。毕竟,有人在侯府门前都敢当场刺杀,本王担心景二回府也没了,到时候谁赔个景二给臣弟?那不得留在府里就近护着?”

他这混不吝的潜台词,让景长霁差点不知道如何配合。最后低着头,在宽袖里掐了一处穴位,愣是把耳朵脖子而整红了。

这一幕落入成贤帝眼里,颇有种恼羞成怒又不敢反抗的模样。

景长霁本就长得姿容无双,此刻清隽的少年郎眉眼羞恼带怒,修长的脖颈低垂,耳根泛红,加上旁边站着虎视耽耽觊觎的饿狼,这幅画面差点让成贤帝笑出声。

卫殷原本还担心景长霁会演砸,此刻瞧见这一幕:“……”

要不是他自己就是本人,他还真以为这事就是真的了。

这演得是不是也太真了点?

而一旁,太子从两人进了御书房就没开过口,垂着眼将成贤帝与卫殷的对话听入耳中。

这几天的传言他也有所耳闻,但没全信,此刻却是忍不住偏头看了左后方站着的少年。

从太子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他泛红的耳朵以及修长的脖颈。

他脑海里闪过不久前少年一身血污站在他马前的画面,仰着头不卑不亢却极力争得生机。

在霍锦州当初寻来前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想起四年前那件事,他那时被五毒派的人追杀下毒吓得不轻。

他那时候的确是要报恩情,是感激救他的人的。

可后来被救回宫中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却让他顾不得这点恩,他的性子也在那段时间发生改变,差点连太子的位置都保不住自身难保,又何况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霍锦州来寻他时,态度谦卑而又讨好,他高高在上望着对方,陌生而又自嘲,不知是觉得自己变了,还是对方变了。

但他依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记得他救了自己。

太子给了对方应有的庇护,但也仅仅而已。

直到景长霁站到他面前说自己才是当初救他的人,说出那些只有两人知道的事,也重新将他一直压下去的过往给拉了回来。

同样记起来的,却也有当初他被下毒双眼失明,他侥幸活着回到宫中,面对的不是父皇与母后的失而复得,却是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

他那时候才知道,父皇早就起了废太子的心思,他想立刘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为储君。

刚好他失了明,父皇刚好借着这个由头要废太子。

母后与父皇据理力争,等父皇走后,母后歇斯底里怪他,怪他废物,怪他竟然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谩骂与冷漠,他躺在那里双眼失明,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庆幸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