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垂眼站在一旁,直到那人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才被松绑拖下去。两个侍卫故意拖着血肉模糊的人在他眼前经过,在景长霁眼前留下两道血痕。
景长霁早就见惯血腥,在他手里开膛破肚或者缝合手术的伤者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人,卫殷想借此吓到他,怕是要失望了。
内院并未清扫,血腥气弥漫开,夹杂着酒水甘醇的味道,混杂成怪异的气息。
景长霁上前两步,拱手行礼:“臣子见过王爷。”
卫殷终于睁开眼,掀开眼皮睨他,并未回答,审视的目光从景长霁畏冷的目光到他苍白未被吓到的面容。
无论是递到面前的生平亦或景长霁的表现,都戛然相反。
卫殷漫不经心抬抬手,只留下近身伺候的侍从,其余人无声退下。
卫殷开门见山:“昨日景二公子对于本王会同意留下你兄弟二人,似乎很是自信,本王倒是好奇,景二公子是如何确定?”
景长霁早就猜到卫殷会怀疑,昨日情急之下的求生办法,自然破绽百出,但他不怕,即使卫殷再怀疑,也想不到他是重生的。
“臣子并不确定,但当时情况危急,臣子也是在赌。赌王爷心善,说不定会慈悲为怀救臣子兄弟二人一命。”景长霁给了一个最不可能理由的理由。
连卫殷身后的侍从都惊得抬眼看向景长霁,又飞快垂下:??王爷心善?还不如赌天会下金子。
卫殷像是听到笑话:“赌本王的善心,不如赌你曾救过太子一命寻求太子庇护。”
昨夜有关景长霁的种种都摆在桌面,但太干净也太统一,总结也就两个字:纨绔。
但能从昨日狩猎场那种危机情况下脱身,此人不简单。
要么是他在汴京的情报网出了问题,要么……问题出在这位身上。
景长霁垂眼:“说是救命,也无非本分,算不得大恩。”
卫殷玩味的神情终于正视景长霁谦卑恭顺的模样,瞧着伏低做小,话却滴水不漏:“倒也是。”干脆一记重锤,抛下鱼饵,“不过虽是小恩,但昨日回京后太子倒是没闲着,一直在查此案,想必不出三日应有答案。”
景长霁无奈:这哪里是安抚,明显在提醒太子昨日那句三日期限,这也是景长霁醒来后最重中之重要解决的事。
景长霁主动上钩:“臣子想与王爷谈一桩合作。”
卫殷瞧鱼儿主动咬钩,心情愉悦:“哦?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与本王这种人合作,说来听听。”
留给景长霁的时间不多,他直白开口:“有人意图用霍二的死嫁祸臣子兄弟二人,臣子信不过那些人,想亲自出府去查,但臣子与兄长如今受制于王府,所以还望王爷给予方便。臣子愿意报答王爷。”
卫殷像是听到天下的笑话:“报答本王?你拿何物报答本王?你又有何物能报答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