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晏现在学着的经传、算数、诗赋是由公子教导的,公子这一去三个月,即使有问题可以书信交流,也可以询问亿安公子,但终究是不如跟在公子身旁之时的。”
“武学方面有师父在,定然是不会落下的,可我也不愿在其他的方面欠的过多——公子这一去至少三个月,若是公子三个月回来之后,阿晏却退步了许多,岂不是又显得我愚笨了——”
季逢君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有些发酸,阿晏语气虽是轻松,但这却不能代表阿晏便是这般轻松地想的,君槐生先生是因为阿晏聪明才收他为徒的,他不会是觉得,若是他退步了,就会被抛弃吧。
君晏继续说着,并没有停下,他害怕停顿之后,便不敢再说了,接下来说的便是他的那奇怪的感觉,说话间,声音也低了些:“非是阿晏任性,欺瞒公子之事是阿晏的错,只是公子前往秦州之后,我却是做了个梦,梦见公子在扬州发生了意外。”
季逢君眉头微微一皱——在扬州发生意外?
“其实我梦到得并不真切,梦醒后,只见公子昏迷在一片草丛之中,发着高热,浑身滚烫,阿晏怎样唤,也唤不醒公子——”君晏低垂着眼,把这都说了出来。
“那本身是看不出地点的,但我醒来却是莫名觉得那就是扬州。”
阿晏说话的语气并不肯定,但季逢君心中却是生出了些担忧,他自然是极为重视自己的安全的。
他虽是看过了那本书,可那本书除了说过自己是被废掉太子之位后死的外,并没有详细写出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他为了遮掩行踪,本来是打算少带些人手的,若是有人发现他的行踪,趁此机会,想要杀掉他,也不是不可能——可那人又会是谁呢?
先假设阿晏梦到的是真的,但他之前布置的一番,已经起到了作用,除了皇帝,其他的几股势力,已经撤回去不少人了,那些应该是查探不到这么多的才是——皇帝虽说是废了他,灭了时家,但终究是不会想要害死他的。
这么一想,便没有什么人了才是。
季逢君指尖轻轻点着,一点点回忆着,脑海中的思绪,也渐渐地由混乱变得清晰了,还有一个是他不能忘记的,便是他体内的毒——这毒中得蹊跷,还和西凉有着关联,而舅舅那心上人也来自西凉,还有温、林两家中也藏着西凉的影子。
书中,与齐国争斗了许久的,也是西凉,这盘棋,下得着实有些大,不过,他却是不会惧怕——
君晏看了看公子,心知公子正是在想这个,便试探着问道:“公子,可不可以不去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