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君轻叹一声,希望临州处的煤田不会让他失望,若是不可,他还要再去寻找其他的。
影五把公子递给他的那张纸,折叠好,别在了腰间,正想告退行礼。
“你且等下,我写一封信,你把它交给豫郡王。”季逢君眸中闪过深思,豫郡王便是他三哥,他现在便是在西北边塞西大营中。
三哥与他的关系甚笃,三哥出身不好,母亲只是一个小将之女,无权无势,去得还早,在宫中经常被欺负。
他母后见他可怜,便把他领到宫中,养了一段时日,三哥虽大他十岁,但他本身也不是真的孩子,三哥极为重情,因着他母后,对他也十分照顾,所以他和三哥的关系很好。
三哥十五岁离宫,进了西北军营,他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十一年,终于打赢了一场大仗,成为了第一个被封王的皇子。
但因他是个重情之人,就在他前途无量之时,他突然提出要娶一个小族族长之女为妻,皇帝百般斥责,也执意要那么娶——之后,他便被放逐在西北的西大营之中,算是绝了他的前途。
三哥与三嫂情深意重,他自然是支持他二人的,只是他还是忍不住为三哥惋惜。
时家被灭之后,时家在军中的势力,多被温、林两家瓜分干净,只有投到三哥门下,才得以保全。
在他知晓舅舅的的确确有心上人,他们甚至还有了孩子,但那个女子是西凉人的时候,他心中就生出了疑惑,连忙去寻那个西凉女子,以及他们的孩子,只是在京城中却是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线索。
二人在西北边塞结识,京城中没有,那便只能寄希望与那女子回到了西北,若是到了西凉,他一时半刻还真查不出来什么。
他半月前就给三哥传了信,只是三哥回了一封信,便再没了消息。
时家倒得突然,除非是有内鬼,哪怕是背靠西凉,温、林两家合力,他们也不能轻易弄倒时家。若真有内鬼,那最令人怀疑的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舅舅的那个的心上人。
当然,那女子也有可能是无辜的,只是那同样不能让他们流落在外,也需要找到她和他们的孩子。
季逢君轻轻叹了口气,眼前迷雾重重,他身在迷雾之中,周围豺狼环伺,他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破局——一力降十会,只要自己的势力足够强大,即使暂时不知道那藏在暗中的鬼祟者是谁,也不必害怕他们的伎俩。
思绪如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深吸了一口气,理清了思路,准备把现在要做的事情做完。
提笔写下了那封写给三哥的信,信的内容不多,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问了问三哥三嫂的近况,便说出了他所托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