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子身着白衣,端坐在书桌前,一手持书,一手执笔,旁边放着的是一盏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他今晨见公子练剑练的那般出神入化,不似带着病态的样子,还道是公子的病已经好了,只是未曾想到公子竟还在喝着药,想到像公子这样的人,竟会被病魔缠绕,心中确实生出了些心疼,只是不知公子生的是什么病,现在可是否有了好转——
季逢君闻声,抬眼看向来的少年,只见少年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即走到桌前,拱手一拜:“阿晏见过公子。”
压下心中对公子所喝汤药的疑问,说话间,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公子会不会误会刚才自己的行为。
轻笑一声,季逢君接着看手中的书,笔尖却是一顿,有些随意道:“不必多礼,起身吧,现在可已经安顿好了?”
君晏直起身,见公子没有多说,他心下稍安,恭敬答道:“多谢公子关怀,阿晏道已经安顿好了。”
季逢君正欲放下手中看的书,详细询问一番,但目光一凝,恰好落在了书本上一个段落之处,这描绘的正是他想了很久之物。
他对此早就有想法了,只是由于各种原因,只能暗自寻找,没成想今日却在无意之中发现了——连忙再细细地看下去。
扫了一眼,篇幅不长,打算把这段文字看完,再与阿晏细说。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君晏安静地站在桌前,他心中有些疑惑,但又觉得自己该不该问出口。他自己读书时,当然请不起书童,后来是小太监的时候,也从未在书房中伺候过。
进公子书房之前,也从未有人交代过书童要做的事情,着实令人感到些许发愁,书童是做什么的——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
想了许久,君晏才隐约想起,先生曾经带他去友人家中探望,那时他虽不大,但他远远地看过一次文会,又仔细回忆了下,却只想起那些书生的书童研墨的样子——叹了口气,别的不说,书童肯定是要研墨的。
他越想越觉得刚刚的想法正确,见公子依旧不做声,君晏暗自嫌弃自己笨拙,应当主动些才是,哪有让公子主动说的道理。
想明白这个,君晏便动作轻巧地走到公子身边,没有发出声响,静静地开始给公子研墨。
自君晏开始用笔墨习字时,他就是自己给自己研墨的,手法自然还算得上是熟练,即使是刚开始的两下不太稳当,后面就慢慢平稳起来了。
季逢君想让阿晏给他做书童,当然不是就想要阿晏给他研墨的,现在唤他过来,是询问他些东西,要问问他感觉如何,是否还习惯,还要考校一下阿晏的学识如何,这决定他之后要教阿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