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小时候想象的一模一样。
他牵着小鱼的彩色鱼尾,沙哑地说,“爸爸。”
这是他这十几年来,唤的第一声。
也应该是最后一声。
纪北森启动了沉海潜艇,他不顾士官的阻拦,只身下了海。
纪北森握住驾驶器的手一顿,他哽咽着,小心应了声,“我在。”
“隽舟别怕,别睡着了,爸爸马上就来找你,啊。”
纪隽舟闭着眼不答,好像有小海豚亲上了他的脸颊。
碧蓝色的深海中特别美。
没得像仙境一样,透着明亮的白光。
“我看到了。”
“喜乐海特别好看,爸,就当是你陪我来过一次吧。”
纪隽舟没有力气了,他放开小鱼的鱼尾。
纪北森的泪无声地流着,“你先别睡,我马上就来了,别睡……”
纪隽舟色光脑随主体的机能状态自动断开。
“纪隽舟——”
纪北森嘶喊着。
海面上平静了半个小时,就开始了第二轮的爆炸。
“砰!”天边被炸起的巨大烟雾覆盖。
巨大的波涛被炸起席卷向岸边的居民区。
覆没了所有的生机。
-
楚余躺在床上,他紧紧捏着手里的金色军衔。
做了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他梦见了秦宿还是重复了小说中的情节,双腿瘫痪,战死沙场。
秦宿流了很多血,身上全是伤。
楚余看得心疼,疼得能滴出血。
没人会再病.态偏执地爱着他了。
纪隽舟那个傻子走了,沉在海里被炸成灰烬。
没人带着他到处去闯祸了。
外面好像下了暴雨,连雷都在悲怆。
楚余很恍惚,他做了一场梦,又好像梦醒了。
那年没有下过雪,他也没有走过那条路……
不,是梦醒了。
楚余猛然睁眼,秦宿就将他抱在怀里。
楚余一怔,抬手捏了捏秦宿的侧脸。
触感很真实,他的泪珠即刻滚落。
“你怎么才回来啊。”
秦宿抬手摸了摸楚余的额发,轻吻着楚余委屈的小脸,“对不起,我错了宝贝,我该早点回来的,对不起,是我的错……”
“别怕,叔叔回来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宝贝别怕……”秦宿一遍又一遍地哄着楚余,轻轻拍着楚余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