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褚净却唤住她。
“不劳陛下,臣侍缓缓便好了。”
末了,他怕她不信似的补充一句,“屋子里有些闷罢了”
云迟恍然。
近来她不好眠,殿里的安神香便熏得重了些,也许将他闷着了。
好一番吩咐过后,她才出了苍梧宫,去上早朝。
只剩褚净回绝了前来伺候的男奴,然后吩咐他们打了些凉水来,让他冷一冷身子。
欲火总算灭了,但新愁浇旧愁。
长此以往,若陛下始终不碰他,他又该如何在这后宫中立足。
他褚家的颜面,又该置于何地。
——直到那道正式下旨封褚净为侍君,赐居邀月宫的诏令传来,他仍还迷茫着。
是夜。
云迟携了一身疲惫,从御书房回了寝宫。
远远地瞧见一个人影竖在前边,一身白衣披了盈亮皎洁的流华。
“陛下。”
他只是这样轻唤一声,再无别的言语。
余下的,含情眉目已经替他说了。
褚净人如其名,整个人看起来明澈洁净,不染一丝尘俗。
秋夜的风不识趣,将他鬓边的发微微吹乱,扑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纤密的睫毛也颤动不止。
褚侍君恬静娇弱,而宫中趋炎附势者多,若久久未宠幸他,怕不知会不会受人冷眼。
云迟这样想着,伸手握住了他有些泛凉的指尖。
“外面风冷,到榻上说吧。”
她神色柔和,不经意地说着令人遐想万分的话。
“是。”
褚净脸红红地,小步跟在她身侧。
云迟依旧先入池洗浴,约莫泡了一刻钟,才起身往榻上去。
褚净乖顺地跪在床边,身上只余一件松垮的外袍,欲拒还迎地遮住最旖旎的风光。
一根鲜亮的赤色绸带从脖颈穿过,代替腰带束住了不堪一握的细腰。
领口很松,因而这样低头俯视,便隐隐约约能窥见白净的锁骨、胸膛再往深处,就看得不那么清楚了。
如果云迟也有喉结,那么她此时定是情难自禁地滚了滚。
“请陛下,将臣侍,拆开吧”
褚净微微扬起脸,乖巧得似乎像在索吻。
一双眼睛偏又害羞地向别处垂去,反而愈发惹人怜爱了。
“好。”
云迟伸手抬起他白玉雕就的脸庞,如他所愿吻了下去。
温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脸颊,然后一路向下游走。
下一步将要吻住他的唇边时,褚净微微侧过脸,好使两人的唇瓣正好相贴。
“啾。”
可爱的亲吻声如此自然地从相贴的地方溢出,让两具靠得极近的身体皆泛上春意。
褚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皮肤白皙光滑得更甚女子,让人浅尝之后便难以辄止。
一双水光潋滟的湿润黑瞳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等待着她更进一步的享用。
她再次将唇贴上,轻轻地啃咬着他过分柔软的嘴唇。
舌尖才刚探出,他便毫无防备地将齿关松开,任她轻而易举地将湿热的舌头伸进,搅乱他的口腔深处。
“唔”
他的低吟声和粉色的舌头一样柔软,挺翘的鼻尖抵在她脸颊上,呼出一片缠绵的温热。
鼻尖充斥着她从未闻过的香甜气息,仅仅是唇舌交接,就已经足够撩人心弦。
她伸手去触那根红色绸带,指尖擦过他的喉结之时,她能感到这根舌头的主人微微顿了顿。
略略使力将悬于腰际的带尾扯落,轻不可闻的布料摩擦声响起,那身外袍应声而落。
玉白的一片敞露无遗,只剩缠绕在颈项上的红绸与雪色的肌肤形成格外强烈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