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这般将她所说之事放在心上。
李婧瑶像是尝到了世上最甜的那种蜜,丝丝柔柔缠绕心间,把书合上,弯腰在他侧脸之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只见他懵懂地望向她,眼里俱是不理解。
好傻,但是,还有几分可爱。
李婧瑶把书一扔,抱住他脖子,窝进他怀里,认真道:“你这一本不好,我那里有好几本,这次我必然记在心上,一定差人给你送来。”
“那便说定了,”谢芝兰终于从羞涩中缓过来,抱住她肩,一字一句认真道,“你若是忘了,我便派人去催。”
李婧瑶歪着头向他笑,手指不安分地摸到他脖上凸起的那块,兴致一来,张嘴含住,随即马上放开,见他耳垂通红,方才满意,然后向他承诺——
“这次我不会忘。”
已至子时,弈王府内,主屋之中依然灯火通明。
贴身侍仆端来糕点茶水,见主子依然手持兵书认真翻阅,小心开口相劝:“已经子时了,殿下该歇了,明日还要上朝。”
端起茶杯小喝一口,李靖远依然未将书籍放下,只是问他:“可有夫人的消息传来?”
弈王府内,私下皆尊姜唯为夫人。
“自申时接到飞鸽传书之后便无消息传来,”侍仆一五一十地回答,“脚程再快,怕也要明日方能归府。”
李靖远一笑而过,让他下去,自己则又翻开书页,细细琢磨起来。
他还是想,再等一等她,让她回府便能看见他。
丑时一刻,姜唯牵马从小门入府,府内一片寂静,她本想轻手轻脚回房休息,不打扰大家即可,未曾想侍仆拦住她,对她说李靖远在等她。
“等我?”姜唯满脸不可置信,“我不是说了明日才能回府,他又怎知我今夜就会回来?”
侍仆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向她复述:“殿下说夫人向来是说一套又做另一套,每次都不安约定而行,故而揣测今日夫人会连夜赶回,如今正看着书等你呢。”
真是古怪。
姜唯又直奔他房里,见屋内烛光摇曳,方知那人没有骗她,推门而入,只见那人撑手于桌上,头不断往下耷拉,似是困极了但心中仍然挂着事所以不忍睡去,只好小眯一会儿。
姜唯心中突然塌陷一块,将逐月放在一旁,悄悄走上前,小声道:“殿下,是我,我回来了。”
李靖远悠悠转醒,睁眼便看见了她,眼神柔和至极,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此刻温柔似水:“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久居家中的丈夫,等待出门在外的妻子归家,姜唯莫名如此想。
一日不见,如隔叁秋。
李靖远本以为这是古人夸张之语,可今日他却真真切切品味到其中的相思之苦,原来爱意正浓之时,与她分开一刻,都能让他心间多添几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