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看着面露惊慌之色的皇帝,心中微微摇了摇头,皇帝还是有些年轻了,这个时候居然沉不住气,慌了手脚。
兵部尚书最先站出来,对皇帝安慰道:“陛下,孟元嘉率军入京并没有急行军,应该只是正常的凯旋回京,至于带上二十万镇北军,或许是因为胡虏大败,边关已不需要三十万镇北军镇守。”
然而皇帝并没有感觉到安慰,他才是皇帝,结果一个臣子随时都能调动边关的几十万大军入京,这样可怕的权力让他感觉屁股底下的龙椅都坐得不安稳。
皇帝阴沉着脸道:“孟元嘉无诏班师回朝,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兵部尚书心中很无奈,您也知道他大逆不道啊,那您怎么不想想二十万精锐之师掌控在一个大逆不道的人手中,您不去思考如何把人安抚下来然后再剥夺军权,还费劲吧啦的刺激人家,这不是生怕孟元嘉不反吗?
这个时候只要孟元嘉没有大张旗鼓的举起反旗,他们就该先把人稳住,再慢慢图谋。
皇帝跟自己的这些朝中重臣商量一番后,并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来,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叫他忍耐,拿捏住孟元嘉的家眷当筹码,争取时间等勤王军队入京护驾。
皇帝觉得他们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心中惊恐仿佛随时都可能原地爆炸的皇帝确实冷静了许多,他看着众人,想了想说道:“新任镇北公孟元嘉驱逐胡虏有功,朕今晚要在宫中设宴庆祝一番。”
“臣等遵旨!”
<<<<<<
不管暗地里如何波涛暗涌,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的。
镇北公府。
送信的士兵将元嘉亲笔所书的家信送到了无比担心儿子安危的严氏手上。
严氏激动的拆开家信,看到书信前面写的“孩儿安好,祖母母亲勿念”这句话之后,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落在信纸上晕出一团团水印。
她慌忙用帕子将信纸上的泪水擦干,但信纸还是变皱了,看着后面元嘉写的已经击败敌军大获全胜即将班师回朝的内容,严氏欢喜的起身,拿着信纸去了老夫人住的院子里。
老夫人自从接二连三收到独子长孙死讯后,就病倒了,一直卧病在床,担忧着同样上了战场的次孙。
严氏一进来,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就转头眼巴巴期待的看着她:“可是元嘉有消息了?”
严氏心酸的拿出那封信,抹了抹眼泪,高兴的露出一个笑容:“母亲,元嘉来信了!他已经打了胜仗,正在回来的路上!”
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感觉自己身子骨立马有劲儿了,撑着坐起身来,严氏连忙走到床边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