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想要拿大道理教训他。
钟尧瞧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想听,我现在就让人推我到城墙上,拿着喇叭,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们的父子情深可好?”
一句话,就把钟父噎得不上不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怒极:“你这逆子!怎么对着亲爹说话的?从小学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钟尧闻言,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笑。
若是以前的自己,只怕会因为这话气得浑身颤抖,伤心到如临刀割。
但是现在他却很平静。
原因无非是不在意了。
不在乎钟家如何看自己,不在乎自己如何待钟家,甚至都懒得去想他们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将自己在钟家那些年的沉浮都从脑袋里挖出去,只当没发生过。
只可惜即使是琅云仙人,也做不到这样精准的切割。
所以钟尧还是能记起那些年遭受的委屈,以及眼前这些人驱赶自己时候的丑恶嘴脸。
于是他淡淡道:“闲话就莫要说了,挑重点的,我很忙。”
钟父更气,还想要骂,却被身边人拽住了。
他们低语了几句,无非就是顾及大局之类的话,好歹让钟父平静了些,他也终于对着钟尧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听说你现在做了不少店面,其中也有用到钟家的商路,既然如此,钟家现在想要拓展齐周的生意,你尽快收拾好你手下的东西,写个章程上来。”
明明是请求钟尧帮忙,但是语气却理直气壮地很。
钟尧听得直笑,声音里也带了笑意:“你们凭什么这么要求我呢?”
钟父皱眉:“凭你是钟家人。”
钟尧却笑着抬起眼睛,眸子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冰冷一片,寒的刺骨:“但从我断腿那日起,你们就不认我是钟家人了。”
钟父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在钟家,一贯是利益至上,他们大概是最信奉资本的人,只要有利益那么什么都可以放弃。
所有人都是一切向钱看,便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匪夷所思。
故而这会儿的钟父也只是随口道:“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天经地义。”
结果钟尧回道:“那我们现在断了父子之情吧,正好有族老在,可以做个见证。”
此话一出,现场骤然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钟尧,钟父更是震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之前那般折腾,不就是不愿意放弃继承人的位置吗?如今我愿意让你恢复身份,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钟尧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摩挲了下,一直平静的心上终于有了止不住的怒气,偏偏声音更加冷淡下来:“这身份我不稀罕了,你又不是有王位要继承,哪有那么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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