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平时,何同学必然会浅浅一笑,将欢喜藏在其中。
可此时的何依依却一点都没有娴静淡然的模样,反倒格外着急。
明明她在推广饰品的时候,经常对着那些贵族人家宣传说,之所以女子戴流苏,和男子戴玉佩一样,都是为了约束自己,行走坐卧都有章程,不疾不徐才好,流苏摇晃和玉佩叮当都会为人侧目。
偏偏今天落到了自己身上,却是全然不顾了。
耳边流苏一甩一甩的,腕子上的玉镯也磕碰出了清脆动静。
即使比张苗苗矮了些,也没有对方的逆天大长腿,还穿着裙子,却依然不妨碍何依依堪比竞走的步速。
张苗苗急忙跟上,眼里带着稀罕:“难得看你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做什么?”
何依依头也不回:“救火。”
张苗苗猛地睁大眼睛:“着火了吗?我打个119……额,消防叔叔的电话估计打不通吧?”
何依依虽然满心焦急,但还是没忍住笑,伸手抓了她胳膊一下:“就算你打通了,隔着次元,人家也管不了你啊,”声音微顿,“我的意思是,事发突然,万没想到卫国使臣里居然有钟家人。”
钟家?
哪个钟家?
鉴于原住民数量多,张苗苗又大多时间都呆在齐国王宫里,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迈步出了大殿,才回过神来:“你身边那个钟尧吗?”
何依依点头,声音发紧:“他和他家关系不好。”
张苗苗:“有多不好?”
何依依一时间也解释不了太多,于是一言以蔽之:“宅斗文的小炮灰,商战文的美强惨。”
张苗苗:……
这形容,虽然不完全懂,但是大受震撼。
心情莫名,张苗苗思索片刻,才轻声道:“你不觉得你对钟尧的关心太多吗?”
何依依想也不想:“他腿脚不好,虽然装了假肢,但依然是个能领残疾证的,自然要多关注一些。”
一句话,就让张苗苗恍然。
关爱老幼病残孕,构建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于是,便不再想别的,带着人一道离开了大殿。
而此时,钟尧正在走廊尽头。
他坐在轮椅上,双手抱着暖炉,却依然暖不热冰冷指尖。
他的眼睛看向了对面的几人,声音轻轻:“你们将我叫到此处是为何?虽然这里隐蔽,但终究是齐国王宫,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你我都逃不掉。”
而对面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狠狠皱眉,沉声道:“怎么,不过是几年不见,你连声爹都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