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听到闻凤那句对顾明绣起了兴趣的话，原著剧情一下子又重新涌现到他脑海之中，他发现自己还是在害怕。

怕闻凤会跟原著一样，成为顾明绣的裙下之臣，然后自己又站在顾明绣的对立面，他会不会有朝一日为了讨顾明绣欢心……就对自己动手？

可是他又很侥幸的想，当时闻凤的语气还带着些调侃，也许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呢？

但不管闻凤怎么想，沈季澜只知道，现在自己一点也不想要看到他俩因为什么狗屁兴趣导致他们最后搅和在一起。

自己好不容易承认的「朋友」，跟自己的「敌人」做朋友什么的，最讨厌了。

特别是自己貌似还跟这个「朋友」说过那个「敌人」的一些坏话……

他因为想着事情，两眼有些无神，肩膀也垮着，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配合着他眼下那大片大片的青黑，很难不叫卫楚书想多。

咳咳，少年人都会有这么一遭，自己应该理解才是。

卫楚书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建设，最后还是实在忍不住，起身把沈季澜拉到了无人处，“师弟你老实告诉师兄，你昨晚……是不是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沈季澜脸上一惊，他其实也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梦到什么了，因为那些梦都支离破碎的，不成连贯。

一会儿是闻思远，也就是男身的闻凤，按照原著剧情一脸狞笑地将自己五马分尸；一会儿是闻凤带着顾明绣来到自己面前，跟自己巧笑倩兮地解释“明绣他心地善良，师弟想来以前是误会他了，这倒也没事，日后你们好好相处便是”；甚至还出现过顾明绣死皮赖脸地跟在闻凤身后，而闻凤却冷漠拒绝他的场景。

前者都是他害怕的，后者却是他期盼见到的。

说到底，他相较于之前刚刚穿越过来的自己，根本一丝进步都没有，还是那么胆小懦弱。

沈季澜很不愿自己此时的想法被卫楚书所看穿，于是回话的时候就有些结结巴巴的，“卫师兄……”

卫楚书看着他脸色出现的羞红，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能够更柔和一些，以免吓到这个师弟，“师兄都理解。”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现在一担心沈师弟没有父辈兄长之类的引导，会对这种事羞于启齿；二来也担心，少年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会迷失于自身欲望中。

沈师弟既然叫自己一身「师兄」，又这般崇拜于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好好教导他才是。

于是卫楚书说完，不待沈季澜继续开口，他从自己戒指中拿出薄薄一本册子，努力忍耐着耳后传来的热意，“这个师弟等无人时在看，很有用的。”

然后又塞了几瓶药到他手里，“这种事情多了伤身，师弟还需节制一些才是，若是克制不了…那记得吃点药补补身子。”

此刻卫楚书的脑子好似被莫名其妙堵住一般，居然对着药宗之人做起了「送药」的事来，浑然忘记了药宗之中什么药没有……哪来还需要他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