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屋内灯光昏黄,?谢非夺就站在他身侧,?姬芜索性将头靠在了他身上。他答这话的时候,手上把玩着谢非夺衣服上垂下来的绦子,答的很是漫不经心。
“大人我有仇必报。”
更何况,?是一心想杀了他心尖上人的混账。
不过这些,姬芜没说。
他靠在谢非夺身上,嗅着这人身上好闻的气息,就想到那两个人在死时,死不瞑目的样子。
如此……血腥,果真不适合给这个人看。
谢非夺不知道姬芜心里想的这些弯弯绕绕,一边给人上着药,一边有些心疼。
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人该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人给杀了?
谢非夺心中震动,他将纱布缠出来一个漂亮的结,将人肩头的衣服拉好。
“老芜。”谢非夺突然轻唤出声。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的,姬芜听着头顶之上似是呢喃的嗓音,将思绪抽了出来,仰头将人看了过去,“嗯?”
谢非夺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半晌像是做了个重大决定似的,再次出了声,“老芜,我想治腿。”
姬芜挑眉,从一旁桌子上拿起茶杯倒了一壶热茶,“不是说再等等?”
谢非夺却是面色认真的将人看着,“不等了。”
“我不想每次到危险的时候,逃跑的那个人都是我。”谢非夺看着那被姬芜推到面前的杯子,看着茶香袅袅,音色坚定不已,“我想成为你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一个只会退缩寻求人保护的懦夫。”
“我可以保护你。”姬芜抬手倒着茶,神色间笑意深沉。
谢非夺摇了摇头,“爹妈刚将我丢在孤儿院那会,我曾如现在这般迷茫过。他们说过爱我,护我,可最后各奔东西,我曾想过龟缩在角落里,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可不行。那时候我便知道,诺言这东西,有多么虚无。”
谢非夺看见姬芜又想开口说什么,当先出声打断,“老芜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能靠你一辈子啊。”
“我知道让你出手很贵,你想要多少,我凑给你,或者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
“就他吧。”姬芜不等谢非夺说完,就微微轻身,从他发上将带着的碧玉簪拔掉,“这个当诊金,大人我治了。”
谢非夺抬手摸了摸头上空无一物的发,“这就是地摊上……”
“啰啰嗦嗦,再废话,大人我不治了。”姬芜合衣起身,“回去收拾收拾,搬来大人我这。”
谢非夺:“?????”
姬芜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这腿十天半月动不了,你还打算让大人我天□□你屋子里跑?”“哦……”
谢非夺脸一红,“我这就回去搬。”
看着谢非夺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姬芜摩挲着手指,嘴角上扬了一抹笑,“蠢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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