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箴说:“还差一点,没怎么做。”
宋崇州:“是差一点,还是没怎么做?”
宋箴:“没做……我一直在复习,给忘记了。”
宋崇州沉默了。
他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准确来说,他是一个情绪挺稳定,抗压能力很强的人,但是面对自己的儿子,他总是非常有心无力,打吧,这孩子看起来还挺乖的,他下不去手,骂吧,这孩子根本就不还嘴,不打不骂吧,他没事就在书上画猫画狗画猪,成绩一塌糊涂。
“如果期末考试还是这样的话就休学一年回家吧,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带你去做做评估或者给你好好放个假。”宋崇州说:“我总看不到你,弄不清楚你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箴:“……哦。”
电话被挂断,宋箴茫然地看着窗外,突然觉得被人拍了拍肩膀。
宋箴回头,是关无桥。
“在和谁打电话呢?”关无桥说。
宋箴看着关无桥的脖子,血一下子集中到了耳朵和脸,他转身就走,却突然被关无桥抓住了手腕,关无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力气却非常大,尽管他并没有弄疼宋箴。
“我爸。”宋箴只好说。
“因为月考成绩吗?”
“嗯。”宋箴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补补课什么的。”
宋箴抬头,非常紧张地看着他。
“你不生气吗?”
走廊窗户开着,外面的树叶子哗啦啦地响。
“生什么气呢?”关无桥说。
宋箴不敢再看他,便死死盯着走廊的瓷砖,非常艰难地说:“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很生气,所以不太敢找你。”
“什么啊?”关无桥笑了起来,“你是说你那天喝多了跑我床上睡了一晚上那件事吗?”
宋箴尴尬到无地自容,“额,不是。”
“还是说你差点把我耳朵咬坏了这件事?”关无桥微微弯下腰,让他看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耳垂,“你喝多以后可真粘人啊。”
宋箴浑身紧绷,不住给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去医院看看吗?我可以赔你医药费,我真的——真的不是——”
“医药费就不用了,你那天是把我当成别人了吗?”关无桥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没关系,我又没放在心里,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