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说话间,一名宫女捧着红木托盘过来,托盘上头摆着一只金子做的雄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梁缨低头望着托盘上的雄鹰,跟元千霄背后的刺青一模一样。这算几个意思?他们淮越国的婚礼她还真不太明白。
元千霄伸手拿过雄鹰交给她,一句话都没说。
“……”梁缨讷讷地接过雄鹰,没人同她说新娘子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她只能按礼官说的走。
既然他给了信物,那她也该给吧。
等新婚夜,她打算将那只金箭交给他。不管他还记得不记得自己,他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因为他的心还是她的。
“礼成,开宴。”
*
酒席一开,院子里当即热闹起来,人声鼎沸。
喜婆扶着梁缨走去新房,澜语跟在后头,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淮越国的成亲礼仪好生奇怪。”
“风俗不同呀。”喜婆咧嘴笑着,眼角纹路颇深,“听说你们天巽国的新婚夜有诸多礼仪,像什么挑喜帕,喝交杯酒,结发扎裙摆,我们淮越国可没这些花头,也兴不闹洞房,等太子过来揭开太子妃的面纱,那便是最后一道礼。”
“原来如此。”梁缨低低地叹了一声,前世,她并没跟元千霄成亲,自然也没经历过淮越国的婚礼。
“哐当”,新房门口站着四名宫女,四人长得一模一样,细看也分不出。
梁缨诧异地往四人瞧去,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四胞胎,但也没多瞧,径自进屋。她一坐下,四人便走了,房门又被合上。
澜语收回视线,小跑到梁缨身边问道:“公主闷不闷,先将面纱揭开吧,等九皇子来了之后再合上不迟。”
“不用,我不闷。”梁缨摇头,抓住澜语句中的字眼指出,“还叫九皇子,你该改口了,这里可不是我们天巽国,犯错事我不一定能保你。”
“啊。”澜语撇撇嘴,面上显出几缕惧怕之色,“奴婢已经尽力改口了,是之前喊他九皇子太多,嘴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尽量吧。”梁缨拉住她的手,好笑道:“也不用做出这表情,跟你开玩笑的,你可是我的人,不管有没有犯错,我都会竭尽全力保你,但你千万不能自己犯蠢,拿不定主意的事都得同我商量。”
“好,奴婢明白。”澜语使劲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人说过元千霄何时回来,梁缨便只能坐着等,等时间一点点溜走。
“太子殿下到……”突然,门外传来了宫女的声音,跟天巽国不同,淮越国由宫女作通报。
之前,她没暴露身份,自然是不怕的,可眼下元千霄要来揭面纱,而面纱一开,她的身份便会暴露。
届时他会如何?
这一想,梁缨开始紧张起来,心跳渐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