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缨披着一件斗篷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足尖点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她为天巽国开心的同时也为另一事闹心。昨日,探子传来了淮越国的最新消息,一是元千霄领兵去打仗了,二是他跟以前没区别。
他同以前没什么区别,那自然是好事。
元旭中不与劲武国结盟,便想要通过其他手段来扩充疆土么。
他说自己要带着娘亲来天巽国,所以元旭中就逼他上战场?这能说得通,可他又为何非要当太子。不当太子也能领兵出征,这一点,怎么也说不通。
没多久,除夕到了,四处张灯结彩,喜庆非常。魏栖打了胜仗,皇宫里异常热闹,其实不止皇宫,整个都城都异常热闹。
梁缨在太极宫与父皇母后和几个兄弟姐妹吃了年夜饭,席间,梁钊一直说自己对不住几个孩子,以后会尽量弥补他们。
这顿饭,梁缨吃得很开心。原本,她以为自己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多,可事实证明,她不是不喜欢热闹,只是不喜欢自己无法融入的热闹。
这晚,在她回宣宁宫的路上,天空里下起了雪,鹅毛一般大的雪,冰冷扑面,又有几分畅快,宛如短暂的相见,待它融化消失,便是永久的离别。
梁缨仰头望进无边无际的夜色,无数雪花从上头落下,跟破了天似的。也不知,他此刻是否在看着这片天空。
前几日,探子再次传回消息,元千霄拿了五城三寨,如今的淮越国还真不是小国了。
半年之期将近,她寄出那么多信,全是石沉大海,他一封都没回。起初,她想去淮越国找他,可眼下,她已经不想了。
他会食言么?
他若是食言,她又会如何。
年后,梁缨开始正常去学堂上课,从阮玺光的口中,她听到不少事。
李妍媃嫁了人,对方并不是朱式开,只能说,缘分是两个字的,他们俩只占了一字。梁宴茹也嫁了人,夫君是个富商,听说待她一般。
这些日子里,六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变得极为嗜睡,脾气也大地很,动不动便开始打人,而风羿,不知处于何种理由并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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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春天,梁轻鸢临盆。
“啊,啊啊,啊!王八蛋!啊,狗东西!我恨你,啊,母妃……”门内,梁轻鸢的喊声一声接一声,先是高昂,再到嘶哑,后面直接没声了。
门外,朦妃在前头紧张地浑身发抖,梁钊搂着她细声安慰,李皎凤面上倒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偶尔说一句“别担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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