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谱?”他不动声色地接过琴谱,心头一跳,失落地问道:“她呢?她怎么不来?”
澜语拍着身前大喘气,好半晌才开口,小声道:“成潭今早被皇上重罚,差点一命呜呼,眼下公主正在寝殿里照顾他。”
“成潭是谁?她的暗卫?”这个名字他从没在她口中听过,但他隐约能猜到,是那个暗卫。
他拧起眉头,她既有心上人,为何还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是,成潭是公主的暗卫,他们俩的事,奴婢不能多嘴,还请九皇子见谅。曲谱已送到,奴婢该走了。”语毕,澜语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公主希望九皇子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他捏着曲谱,五指一寸寸收拢。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
“……”
一出梦境,元千霄立马睁开眼,这会儿天还没亮,金丝帐帘内灰蒙蒙的。他侧头看去,梁缨正睡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嗫嚅着。
“你再不来娶我,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她一说,他随即想起了昨晚的梦。
在第四个梦境里头,他逼问过她,拿走她初次的男人是谁。那时,梦里的他以为是成潭。
不过结合昨晚的梦看,应该是他自己,只不过他醒来后忘了。
她不在身边,多半是自己回了宣宁宫,后来,该是在半路撞见了梁钊。
这关系着一个公主的名誉,事情可大,不管出于什么立场,梁钊都会问,而梁缨当时一定没说出他的名字。
所以梁钊阴差阳错地认为此事是成潭所为,重罚了他,她出于愧疚必不会丢下奄奄一息的成谭来送人。
念及此处,元千霄由衷叹息一声,前世还真是造化弄人。
“嗯……”许是昨晚睡得太早,梁缨醒得也早。
她低吟一声,没睁眼,一手从元千霄的胸膛上摸过去,不自觉地伸进衣襟里,前后左右摸了几下,“你身上怎么又冷又热的。”
话一出口,她才觉自己说了什么,双眼猛地一睁,刚好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一脸平静地盯着她,眼尾稍稍往下压,淡淡道:“手感怎么样?”
“……”仿佛被烙铁烫到一般,梁缨火速抽回手,抽到一半时又觉不对,她为何要抽手,他不是把自己送给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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