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霄无法,只得先回房。
他躺下身,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真有心疾?李桑安排御医给他治病定是梁钊授意,还说对他对梁缨都好。
听这意思,梁钊打算招他为婿?
想着想着,他再次陷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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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他从太医院归来,心里飘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愉悦,然而这股愉悦在听到孟筠的声音时轰然炸开,成了惹人厌烦的不快。
“听说伯父这次带了两位皇子过来,而其中一位箭术超群,我今日无事想与他切磋切磋,不知他可在千竹苑?”
接着,父皇的声音响起,“大皇子说笑了,霄儿年纪轻不懂事,待会儿他回来,寡人定让他向大皇子赔罪。”
“呵呵。”只听孟筠冷冷一笑,阴阳怪气道:“要他给我赔罪,我真是好大的面子,不过,我身为劲武国的大皇子确实要得起。”他顿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前几日我父皇提过一件事,他说,成为太子的首要条件便是要拿下一个小国。嘶,我今早还在想,是不是该找你们淮越国练手,伯父你宅心仁厚,应该不会对我下死手吧?”
这话说得挑衅至极,他顿觉胸腔内起了怒意,如海浪一般层层漫开。
半晌,他竭力压下情绪,平静地踏入大门。
厅上,父皇端坐于主位。
孟筠坐侧位,高高地翘着二郎腿,满脸轻蔑之色,身后站着四名随从,其中一名随从还背着箭囊。
他看去的那一瞬,父皇面上杀意尽显,却又在转眼间化为虚无,用略带讨好的语气说道:“大皇子说玩笑了,这次确实是霄儿做了错事,眼下他还没回来,不如寡人先代他道歉。”
“切。”孟筠嗤笑一声,扬起脖子不屑道:“不必,我可当不起堂堂淮越国国主的道歉,还是等九皇子自个儿来说吧。”
“父皇,儿臣回来了。”说着,他一步跨入前厅。
虽然他对父皇没什么感情,可父皇终究是父皇,没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侮辱。况且,孟筠是冲着他来的。
“嗯?”孟筠猛然侧过头来,视线凛凛,“九皇子,我可是等你许久了。”
“霄儿,还不给大皇子道歉。”父皇看向他,厉声命令道。
“道歉?”他站在厅中直视孟筠,极有礼貌地说道:“哦,我不该说天巽国人懂得待人待畜的道理,我道歉。”
关于方才之事,其实他大可不必插手,毕竟这是天巽国的事,可他知道梁缨的手伤了。
他帮她是因为她会吹《梧桐谣》,且吹得很好,仅此而已,无关其他。
“好啊,真有骨气,希望哪日兵临城下时,你还能这么有骨气。”孟筠站起身,一字一字地说着,面容稍显扭曲,话一说尽便拂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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