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非清心寡欲之人,按这感觉,一时半会儿怕是难消。
此刻,外头的天还灰蒙蒙的,院子里没动静,那便意味着信冬未起。
元千霄赤着上半身走出屋,径自去水井里打了几桶冷水,从头往下淋。井水微凉,浇了几桶之后倒是叫他冷静不少。
昨日酒楼吃饭时,同桌几人说起了风月楼的事,各个眉飞色舞,细数里头谁谁谁最会伺候人,谁谁谁的嗓子最动人。
他寻思着,定是那些话勾起了他作为男人的冲动。确实,他这年纪在淮越国都能成亲了,有感觉也正常,不羞耻。
至于为何会梦到梁缨,许是她昨晚亲了他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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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学堂与民间学堂授课内容不同,四季活动倒是差不多,春放纸鸢,夏赛龙舟,秋有围猎,冬吟诗会。
大学士范儒主管男学生,后宫女官白芷主管女学生,学堂里的活动素来由他们俩一道操办。
端午来临,适合赛龙舟。
今日,两人召了所有学生来中间的大堂室,女坐前,男坐后。
“白芷姑姑,你先说吧。”范儒端端正正地站在案几前,满脸谦让之色。
“范老师,你这话让得可真有男人面子。”朱式开带头起哄,半是嘲讽,半是玩笑。
阮熙光接着道:“你懂什么,人范老师还没成婚呢,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堂间,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开始打趣范儒与白芷。
白芷面上没什么大表情,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反倒是范儒不自在了,双耳微红,竟有股小媳妇儿的娇羞劲儿。
这场面……梁缨瞪大眼,原来范老师心悦白芷姑姑。
“肃静。”白芷低喝一声,严厉的目光冷如秋风,飞快扫过众人“德礼课上你们都学过什么?”
她一说,众人齐齐噤声,不约而同地闭上嘴。
“经几位老师商议决定,赛龙舟的日子定在五月初四,按照往常规矩,你们分为两组,各选一个队头。”说着,白芷有意无意地瞧向梁缨,“今年加两个点,一,获胜的队伍可要求落败的队伍做一件事,二,队头可射软箭,被射中的人不得再划船。听明白了么,听明白了便开始选队头。”
学堂里的男女人数都为单,所以得各选一个队头出来,方便两组分配人,而在以前,队头大多选最俊最美的那个,寓意好运。
前三年里,男队头全让周宸游包了,而女队头则是李妍媃和梁思思的两人之争,她们俩一个冷一个热,且热的比冷的吃香。
梁宴茹从范儒手里接过纸条,每人分发一张。
梁缨接过纸条压在桌上,迟迟未落笔,她对赛龙舟的胜负欲不强,选谁都无所谓。
接着纸条的那一刻,元千霄想,她会选周宸游么?他下意识朝她看去,她坐在右前方,几乎看不到脸,只能看到耳边的珊瑚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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