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果如何,他都不用猜,少说也得加十年。
一想到她那副狂怒中又带着几分羞赧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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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马车行至宫门口。
元千霄打横抱起梁缨走下马车。她睡得沉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守门侍卫见两人过来本想拦一拦,待看到元千霄怀中那人时纷纷瞪大眼睛,默默低头放行。
此时,弯月高挂半空,银辉在雄伟的皇宫里铺了一地,夜色深地静谧。
澜语万分焦急地等在宣宁宫门口,左转转右转转,险些要哭了。见他们俩过来,她立即提着裙摆跑下石阶。
“公……”
“嘘。”元千霄示意她别出声。
“嗯嗯。”澜语赶忙捂住嘴,好奇地打量两人。她想,他们俩这么晚回来,路上定是发生了不少事。
兴许比话本里还精彩。
“奴婢先去寝殿。”
澜语小跑着进了寝殿,直奔床榻,撩帐帘,放枕头,掀被子,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她刚好弄好,下一刻,元千霄抱着梁缨走入寝殿。
“九皇子还是回去吧,这里有奴婢伺候。”澜语拿眼神瞄了元千霄几次,小声道。
“嗯。”他低头看了眼榻上的人,转身离开。
*
千竹苑。
临近子时,信冬并没睡,还在院子里煎药。
听得院门口有声,他抬头望去,欣慰道:“殿下可算回来了。”
“嗯。”元千霄进了自个儿的屋,懒洋洋地坐下身,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袖中泥人放在桌上立着。
那老板的手艺真不错,面部神情拿捏得好极了。
他用指尖点着泥人的脑袋,在发上打着圈儿。
“殿下,药来了。”信冬捧着药碗进门,古怪地瞧了眼桌上的泥人,眉心深锁,“殿下,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千霄端起药碗,上头正冒着热气,他吹了吹,随口道:“不当讲。”
“不,老奴还是要说。”信冬跪下身,言辞恳切道:“殿下这次来天巽国的任务可重,切勿因儿女私情忘了皇上的交代,淮越国如今只是个小国,得……”
“哦,时候不早了,你回屋歇着去吧。”元千霄仰头喝下汤药,头一次,他觉得这药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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