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挥了挥手,显然嫌他占用了太久的时间。
蔺江平走出了院子,将那块糖块随口掷入嘴里,舌尖泛起的酸让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咬碎硬脆的外壳,果然外壳是梅子酸味,里头却是甜软的软糖心。他翻身上马回了将军府,秦怀刚上来替他牵马:“蔺帅,今天又找到一个那天出生的孩子,因着他是个孤儿,被人弃养的,我就干脆把他带回府里了。”
蔺江平面容淡漠,大步走入府中,却怔了怔,一个小男孩站在路边看着他,狮眉凤眼,表情带了些茫然。
舌尖的糖似乎刚刚化完,还有一些甜丝丝的余味,他看了那孩子一眼,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低声道:“丹棘。”
蔺江平喃喃:“赠君以丹棘忘忧之草,青棠合欢之花。”
秦怀刚低声道:“大帅也觉得像吧?”
蔺江平看了他一眼:“去请个先生来教他读书,后院安置好。”
秦怀刚咧开了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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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福宫。
头上戴着白玉莲花道冠,手持雪白拂尘,一身宽袖白纱道袍的孙雪霄在女官们的引导下刚刚走进了慈福宫内,未及行礼,孙太后就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雪霄可来了,怎的这么久?”
孙雪霄面容含笑仿佛带着慈悲:“姑母这是怎么了?不是前阵子茹素念经后,好了许多么?怎的我听姑姑们说姑母又做噩梦了?”
这倒是奇怪,自从回京后,她忙着君主交代的烧制琉璃等事务,为免孙太后烦她,她都大发慈悲让她安睡了,怎的又做起噩梦来?果然是作恶多端,天也要收她么?
孙太后却低声道:“这宫里,不干净,从前若是普觉国师还在,还能做做法师,如今那普澄方丈,我不信他!你来了今晚伴着我,讲讲经。”
孙雪霄诧异道:“不是只是做噩梦吗?”
孙太后面容苍白,手甚至微微发抖:“是高元灵……他端着一杯毒酒要逼我喝……定然是这宫里太久无人居住,国师又不在了,无人做法事……混蛋,他明明是自尽的,还有那天的毒酒,也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他的,自找他去,凭什么来找我!生前是个糊涂蛋,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孙雪霄道:“娘娘如何确定是鬼魂作祟,而不是您做噩梦而已呢?可请了大夫来看看?”
孙太后眼睛里满是血丝,从前那平静慈悲的神情早已不在,她低声道:“你不懂,我听到婴儿的哭声。”
“非常清楚,我起来,便看到高元灵抱着个婴儿骷髅在廊下,和我说话,他说,太后娘娘,大好前程,你如何不肯要?你听奴才的,还有你的好前程在。”
孙太后浑身发着抖:“他要将那鬼胎塞回我的肚子!”
她拿起了一串晶莹念珠:“幸好有这串念珠在!这是你给我雕刻的你还记得吗?他靠近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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