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时候，他爱了他足足七年有余，最后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保护自己死于叛军乱箭之下，上官策也不清楚方面的杨眷舍命救他到底是因为他是皇帝，是皇室最后的血脉。

还是因为他是他的爱人，所以才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他，那人最是重视血统，上官策自己也看不透他对自己的到底是忠诚，还是爱。

但无论如何，他死的时候，具体情况已经忘了，但上官策却清楚，自己满心的怨恨皆因杨眷而生，能化鬼也是因为执念太深。

现在的自己，只是当初心中那一团执念和怨念混合着纷乱的记忆扭曲而成的一个怪物而已。

是的，上官策骗了墨应斓，他其实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变成鬼后的这些年，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除鬼师，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失控的情况。

每一次他恢复意识的时候，目所能及之处，满目疮痍，一片死寂，伏尸千里血流成河。

每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上官策就知道他肯定又因为受刺激而失去理智大开杀戒了。

一开始的时候，由于变成鬼没有多久，所以他的人性还是有的，哪怕上官策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也并非毫无人性。

也不可能在看到自己屠杀百姓之后，还能冷漠的无动于衷，他满心愧疚，满世界的找办法解决自己会时不时失控的方法，确毫无收获。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在和一名除鬼师对决的时候上官策无意见发现，如果将自己的本源鬼气附着在一块小巧的物体上，那么他就可以隔空操控这件物体和物体内部的鬼气。

当然，限制就是不能距离太远，不过随着上官策越来越强大，这限制对他来说也越来越小。

而且分离出自己的本源之力之后，他身上的戾气和怨气也不那么强烈，比较容易控制情绪，因此上官策经常将自己的本源力量削弱分离出去，以减少自己失控的次数。

虽然治疗不治本，确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然而可惜。

第296章 真正的鬼都是披着人皮的（54）

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尽数如愿的，上官策不愿成为彻底失去人性只知道杀戮的恶鬼，努力的克制自己，但他每一次失控都会造成极其惨烈的后果，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只鬼会不会善心大发。

每每在一个地方暴露身份之后，当地就会掀起一场针对上官策的轰轰烈烈的除鬼活动，他轻易摆平过，也同样九死一生过。

有时候他确实失控杀了人，有时候却只是无意间泄露了行踪，但无论动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渐渐的，上官策自己也厌倦了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

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性格桀骜之人，死后因为执念太重，整个人愈发的偏执，他本就是一个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不伤害把自己视为洪水猛兽，并且时刻准备着的彻底杀死他的人类而委屈自己。

活过的千年光阴里，或是失去神智，或是单纯泄愤，他手上沾染了血不知几何，是脚踩着森森的白骨一步步走过来的，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