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话下来，小弟子也不再抱着怜悯之心看待，反而满心厌恶和快意，好像他们又见证了一场惩治恶魔的审判，让人忍不住拍案叫好。

刑罚按部就班的进行，哪怕跪在地上的少年神智模糊，双眼中充满了绝望，也依旧无动于衷。

接下来，浑身是伤的少年被目光始终冰冷的掌门师尊粉碎金丹，捣毁丹田，再被丢下充满杀机的幽冥深渊。

走到最后，全身骨骼都彻底粉碎的少年被推下深渊，一双痛苦不堪又疯狂暴戾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深渊上方翻飞的白衣，墨应斓却恍惚觉得他的目光看着的人也有他。

然后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又回到了仙台之上，双眸纯澈的少年惶恐又无助的跪在地上，他的身体被死死锁住，以至于他满心惶恐的想要膝行至师尊脚下请罪都做不到。

“师尊……”

又是一场漫无边际的重复，一遍又一遍，墨应斓无动于衷的站在一侧，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面容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断的重复。

反反复复，整个心魔幻境都渐渐变得虚幻起来，无关紧要的边缘逐渐坍塌，墨应斓环顾四周一看，远处每一个长老弟子的脸上身上都不断的浮起血丝，氤氲的血雾不断升腾而起，每个人都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

整个幻境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本来寂静无声的仙台周围逐渐变得嘈杂起来，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的窃窃私语，墨应斓也听不真切。

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起来，这是……

在禹灼尘的幻境中，那些观看的长老弟子都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了，一人一句，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扎进心脏，痛入骨髓，却不见血，无人知晓，也无人相信。

渐渐的，整个幻境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盘龙柱缓缓倾倒，所有的长老弟子都破碎消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少年低着头，一点一点的站起来。

染血的白发湿漉漉黏糊糊的搭在脑后，禹灼尘的头颅深深的垂下，破碎的长袍松松垮垮的勉强裹在身上。

他一步一顿，慢慢走向面色紧绷眼神冷厉的玄阳。

“师尊……”

迟缓的嗓音沙哑的响起，这次，不再是惶恐不安的语气，变的阴森可怖起来。

幻境之中的玄阳保持着厌恶冰冷的目光一动不动，禹灼尘一点点抬起头来，血红的仿佛要滴出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玄阳冷俊的面颊。

“师尊，玄阳，你不喜欢我吗？”

墨应斓平静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玄阳清冷孤傲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