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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也带着凉意,昨晚的狂风吹得遍地都是落枝和落叶,刘嬷嬷正带着一群丫鬟和下人利索地拿着扫帚清扫。
宋殊禹一早便走了。
等柳玉醒来时,身旁早已没了热意,只有一只小黑猫匍匐在枕头边上,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见他醒来,小黑猫立即凑上前用毛茸茸的脑袋拱着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柳玉高兴地挠了挠小黑猫的脑袋。
小黑猫乖巧地躺平,任由柳玉揉搓。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动静的刘嬷嬷走了进来,她让丫鬟备了一套稍厚的衣服,伺候完柳玉洗漱后,便准备帮着柳玉把衣服穿上。
之前柳玉还觉得羞涩,只是被刘嬷嬷搭把手都能无措上半天,如今和刘嬷嬷还有丫鬟们熟络起来,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丫鬟搬来铜镜,斜放在柳玉跟前。
柳玉拉紧了身上的贴身衣服,在铜镜前转来转去。
说来真是奇怪,明明不久前他的肚子还没有多大,稍微穿厚一点便能遮掩上,这才多久的功夫,居然像是吹了气的果子一般胀大到了这种程度。
刘嬷嬷手里拿着衣服,并没急着催他,只是笑呵呵地在旁看着。
末了,刘嬷嬷叮嘱:“如今你身子重,万事都得小心,有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柳玉点了点头:“谢谢嬷嬷,但我感觉还好。”
刘嬷嬷以为柳玉在客气,结果帮柳玉穿衣服时,发现柳玉似乎真的没有异样感,动作依然灵活,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怀孕的样子。
穿上衣服后,她问了一嘴,柳玉才颇有些难为情地回答:“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经常砍柴洗衣,每次都要背着背篓,里面装着柴火和湿衣服,已经习惯这些重量了。”
现在身后的重量挪到了身前,总的来说差别不大。
刘嬷嬷听着好笑,却见柳玉说得一本正经,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噗嗤一乐。
她一笑,丫鬟们跟着捂嘴笑了起来。
只有柳玉一脸茫然。
“你呀你。”有个丫鬟说,“怀孕生子可是人生一大要事,谁怀了孩子不是被家里人宠得跟个宝贝疙瘩似的,何况你肚子里的还是摄政王的孩子,可你竟然拿来跟在乡下干活相提并论。”
另一个丫鬟哈哈笑道:“你们别说,还真挺像,这不就是把背篓背在身前吗?”
“去去去,你说大人的孩子是柴火和湿衣服?小心被大人听见罚你跪上一天。”那个丫鬟说完,反应过来,更加乐了,和小姐妹笑成一团。
倒不是柳玉的话有多好笑,只是柳玉那郑重其事的形容太逗。
真是可可爱爱的。
也不知他们家大人是怎么把这个宝贝捡回来的。
众人围着柳玉乐不可支,只有柳玉挠挠头,不明所以地跟着笑了两声。
刚闹完,便有一个丫鬟抱着一筐东西快步走了过来:“柳公子,刘嬷嬷,大人让奴婢送些东西过来。”
那个丫鬟是在宋殊禹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四五岁的时候就进府了,比其他丫鬟年长,在丫鬟堆里颇有威信。
丫鬟们一瞧见她,笑声戛然而止,立马挺直腰杆、垂下脑袋,纷纷往后退了退——自古主子和仆人尊卑有别,哪怕是受宠的丫鬟,也得恪守规矩,如她们这般和主子挤在一块儿玩闹的行为放在外边可能是要挨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