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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宋殊禹,但基本上对宋殊禹有问必答,他抬手指了下墙头,“你看那里是不是有只猫?”
宋殊禹抬头看了看。
阳光有些刺眼,不过不影响他看到墙头的一个位置上蜷缩着一团瑟瑟发抖的黑炭。
宋殊禹身份特殊,不仅身边藏了众多暗卫,也在摄政王府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没他点头,连一只苍蝇都不会被放进来。
可想而知,那团黑炭应该是府里一些丫鬟的杰作,之前宋殊禹有半年没回来,丫鬟心软,没舍得在寒冬腊月里把可怜的猫赶走,猫藏在府里,还生了小猫。
宋殊禹向来不喜欢这些小动物,当即沉下脸来:“刘嬷嬷。”
刘嬷嬷在府里的资历再深,到底还是要看宋殊禹这个主子的脸色,她心头一慌,软软地跪到了地上。
一群丫鬟见状,跪得一个比一个快。
不一会儿,一群人战战兢兢地跪得一地都是。
“老奴有错,老奴看守不力,大人先让老奴把那只小畜生从墙上弄下来,事后老奴认打认罚。”
宋殊禹脸色难看,却还是给了刘嬷嬷面子:“把它抓下来扔出去,免得抓到人。”
这个人不指其他人,只指柳玉。
而柳玉已经被宋殊禹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吓得吭都不敢吭一声,直到听说要把猫扔出去,他才用力眨了眨眼睛。
“不能扔。”他拽了下宋殊禹的袖袍边缘,焦急地说,“它那么小,可能才两三个月大,扔出去肯定活不了。”
宋殊禹多看了眼柳玉拽着自己衣服的手,脸色是温和下来了,可语气依旧强硬:“也不能把它留在府里,容易抓伤人。”
“不把它留在府里的话,它就没去处了。”柳玉生怕小猫被扔出去,一时没想那么多,习惯性地开口撒娇,“宋子臻,你就行行好让它留下吧,好人会有好报的郁颜。”
跪在地上的刘嬷嬷和一群丫鬟表情惊骇,却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大气不敢出。
宋殊禹字子臻,了解他、认识他的人都会叫他宋子臻,可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自从他们家大人稳坐摄政王之位后,还真没几个人敢再喊“宋子臻”这三个字。
柳玉是第一个。
至于第二个嘛……
不知道小皇帝和卓家二公子敢不敢喊,就算他们敢,估计他们家大人也不会像此时这般平和地应下。
宋殊禹眼里盛着细碎的光,有那么一瞬,从里面迸发出的光彩比头顶的太阳还要刺目。
“行吧。”宋殊禹妥协地说,“那我找个人收留……”
话未说完,就被柳玉急声打断:“我!”
“你?”
“我可以照顾它。”柳玉眼巴巴地望着宋殊禹,一副可怜相,眼里写满了恳求,“我在这里好闷,想找点事儿做……”
宋殊禹沉默。
柳玉扒着宋殊禹的衣服,表面上是恳求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对方不同意的话就这么耗下去的架势。
宋殊禹叹了口气,出声喊道:“邢秀。”
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丫鬟们旁边悄无声息地多了一道身影。
“把那只猫抓下来,拿去洗一洗,再把它的爪子剪一剪,收拾好了送过来。”
“……是。”
于是赤羽司上下最令人胆寒且手上沾了无数人鲜血的第一杀手邢秀面无表情地飞去墙头抓猫了。
不过他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