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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盼着都是假的,盼着她那个早死的弟弟并未对外借那么多钱。
若真是真的——
她想自己应该会把这件事告诉柳玉,因为柳玉是春时的亲生儿子,于情于理,柳玉都应该帮忙填补这个窟窿,何况柳玉最近赚了不少钱。
……
县长府里。
邵文鸿正陪着钱永丰坐在花园里喝茶,这时,一个卲府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二少爷,事儿已经办成了。”
“嗯。”邵文鸿左手端着茶杯,右手用杯盖撇着茶沫,闻言不甚在意地问,“卢连才的父母都来了?”
“来了。”下人说,“之前在陈昌的包子铺外面守着,现在已经走了,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准备确认一下这件事的真假,要是假的,他们打算直接报官。”
“报官?他们居然有脸报官?”邵文鸿嘲讽地笑了一下,“不过到底是从别人手里偷来的东西,这么轻易地就稳不住气了。”
钱永丰一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将茶杯往桌上一搁,颇为烦躁地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
“是。”
下人说完便走,可才走几步,身后冷不丁地响起邵文鸿的声音。
“等等。”
下人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二少爷还有其他吩咐?”
“把计划改变一下。”邵文鸿缓缓说道,“先别急着把东西拿出来,也别急着说县长公正的事儿,既然他们想把事情闹大,那就让他们闹大。”
下人稍作思考,很快明白了邵文鸿的意思,点头应道:“是。”
“去吧。”
下人匆忙离开了。
钱永丰表情微妙地看着邵文鸿。
邵文鸿放下茶杯,本想接着说方才的事,结果被钱永丰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他拿起折扇哗啦一下展开,装模作样地扇了扇:“三表伯,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钱永丰懒得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对那个小少年还没死心?”
提起这件伤心事,邵文鸿的心里头就堵得慌,他扇扇的动作不断加快,咬牙说道:“早就死心了,三表伯都不敢招惹那个疯子,我又哪儿有那个胆量?”
“可我看你还很在乎他的事。”
“我哪儿有!”邵文鸿脸红脖子粗,想也不想地反驳,“我就是顺便出谋划策罢了,一两句话的功夫,对我又没什么影响。”
钱永丰默默看着邵文鸿。
邵文鸿见对方不信,只好追着解释:“而且卢连才那一家子做事确实过分,一口气吞了别人那么多东西,连一个子儿都没留下,这不过分了吗?”
钱永丰还是沉默。
邵文鸿解释了半天,发现解释没用,索性不再解释了,将折扇一合,喝了口闷茶。
钱永丰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邵文鸿埋怨自己畏手畏脚,在京城混迹多年,到头来还被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子给摆了一道。
可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那个小子不就正正好好地拿捏住他的软肋了吗?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他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岔子。
如此一来,也只能委屈一下邵文鸿了。
“你可千万记住了,不要再去骚扰那个小少年。”钱永丰再三叮嘱,“这是我答应他的第二个条件。”
“我知道的,三表伯。”邵文鸿更加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