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听话地坐到面前的长条凳上。
宋殊禹沉默了下,像是感到无奈,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拉开身旁的长条凳,说:“我是说坐这边来。”
柳玉哦了一声,连忙起身坐到那张长条凳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拉近,似乎连对方的呼吸都变得有温度起来,柳玉坐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有些局促的样子。
宋殊禹将写了的两张宣纸放到桌子的另一侧晾干,又弯腰拿过之前柳玉搭在另一张长条凳上的衣服,反手递给柳玉。
“夜里凉,把衣服穿上。”
“好。”柳玉接过衣服,乖乖穿上。
宋殊禹重新拿了一个画本和一张对半折叠的宣纸,放在他和柳玉之间的桌上,画本和宣纸的方向都对着他们中间。
不过宋殊禹并未急着翻开画本,他先想起什么似的询问柳玉:“你今天一直在看那张字据,能看懂上面的意思吗?”
柳玉摇了摇头。
“那上面的字呢?”
“只能看懂几个字。”
“什么字?”
柳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柳’字,还有‘玉’字。”
宋殊禹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倒不是嘲笑柳玉,而是想起柳玉把字据放在阳光底下那么仔细地辨认,结果只认得自己的名字,就感觉很有趣。
也感觉这样的柳玉——
真是可爱啊。
可惜柳玉不知道宋殊禹在想什么,听到宋殊禹的笑声,他整张脸跟火烧似的,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衣领里。
“很不错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十分温和地揉了揉,“‘柳’字不仅笔画复杂,而且同‘柳’相似的字很多,你能认出‘柳’字便是很大的进步了。”
柳玉一愣,仰头看向宋殊禹。
宋殊禹把摸他脑袋的手放了下去,可凑近的身体还没坐回原处,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火光跳动,在火光之下,又仿佛有暗潮涌动。
对视许久。
柳玉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微张的嘴巴轻轻闭上,他的呼吸很轻,声音更轻:“甄大哥……”
“嗯。”宋殊禹眨了下眼,坐回原处,面色如常地问,“上次我教你的‘杨’字,你还记得该如何写吗?”
柳玉垂下眼睫,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了又松开,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以为宋殊禹要说什么来着,可宋殊禹什么都没说。
“柳玉?”
随着宋殊禹话音的落下,一支毛笔递了过来。
“哦。”柳玉抬起双手接过毛笔,“记得。”
宋殊禹把宣纸往他这边推了推,修长的手指点在宣纸上面:“你写来我看看。”
“好。”柳玉强迫自己不去看宋殊禹的眼睛,他抿起嘴角,一阵酝酿后,捏紧毛笔在宣纸上面缓慢地勾画起来。
宋殊禹已经教过柳玉很多次了,由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