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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柳玉小心翼翼地抱着竹篓,全程安静如鸡,而周正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
在场其他人也鸦雀无声,连柳春华都打住了哭声。
不知为何,之前那个人躺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站了起来,突然就不一样了。
叫人不敢靠近。
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县长大人来村里巡查的时候。
宋殊禹看了眼站在周正身后的柳玉。
柳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把头埋得更低了。
“里长。”宋殊禹很平淡地开口,“我在玉潭村捡回了一条命,今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现在我也醒了,不便继续逗留下去,所以我想出去看看,有劳里长和大家为我的事操心了。”
第12章 难堪不敢面对
宋殊禹的话说完,现场更安静了。
周正怎么都没想到宋殊禹要说的是这些话。
他回过神来,诧异的目光扫了扫宋殊禹的脸,又扫了扫宋殊禹被白布包裹的胸膛,白布里还浸着一层淡淡的鲜血,怎么看都不是完全没事的样子。
可宋殊禹当真跟个没事人似的,眉头舒展,脸上没什么表。浴盐。情。
“啊?你这……”周正结结巴巴地说,“你还伤着怎么就出来了呢?郎中说了,你少说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才能下床。”
“多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宋殊禹回答完,嘴角很轻微地扯动了一下。
宋殊禹看似在笑,却并未给人在笑的感觉,反而像是在皮笑肉不笑。
压迫性更强了。
周正霎时沉默下来,竟然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后一退,不小心撞上身后的柳玉。
谁知柳玉的反应比他还大,当即吓得一个哆嗦。
周正:“……”
他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宋殊禹见他俩这样,也有片刻的失语,应该是被他俩的反应无语到了。
很快,还是宋殊禹先开了口:“我准备今晚启程,往桐溪县的方向走,可否请里长为我指明一下去桐溪县的路?”
虽然周正有些惧怕宋殊禹,但想到宋殊禹的伤势,他还是免不了地开始担心:“桐溪县距离我们玉潭村可有二十里的路,这会儿天都黑了,路上又没有牛车和驴车,你要如何过去?”
宋殊禹言简意赅:“走过去。”
“走过去?!”周正满脸震惊,“你的伤还没好完,如何走得了二十里的路?”
宋殊禹笑了笑:“走得了。”
周正看见宋殊禹的笑容,又想缩脖子了。
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人连笑起来时都这么具有压迫感。
周正当了几十年的里长,碰到受重伤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有的进山打猎被熊扑了,有的下河捞鱼摔一大屁股兜子,有的修建房屋被砖瓦砸了,可没有哪一个伤得比宋殊禹还重,那些人无一不是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才能动弹一下。
结果宋殊禹才在床上躺了两三天就行动自如了?
这还是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