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隋,则更是无法面对自己成了平民的事实,让他去做劳力,为了十文钱做工?他连这个可能都没考虑过。
偏生谢灵韵日日怨他不该是这番境地,他应该是一国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断提醒他,你是皇室,你曾经莅临帝位。
山穷水尽后,陈隋将谢灵韵卖了。
凭着美貌,陈隋将谢灵韵卖进了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换了整整五十两金子。
任凭那美人如何哭骂,曾经站在帝位旁边的三皇子揣着金子,走出了风月场。
谢灵韵又焕发了新的美丽姿态,靠着风月场的调养,她的美貌又被灌溉了新的养分,只是这一次,一点朱唇,万人尝。
接的客人多了,她的消息灵通起来,次年三月,历阳王妃诞下了一对龙凤双子,同时,王妃最喜欢的侍女嫁给了一名北境将士,一个侍女的嫁妆竟半点不输大家小姐,一时间历阳城内十分热闹,当晚就开了庆典,望着街道上的万家花灯,她又想起那桃花树下的女子。
难道,这就是那女子口中的下辈子?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那咒骂成了真?
卖了谢灵韵的陈隋败光了那五十两金子后,成了墙角下的乞丐一员,好在历阳逐渐富庶起来,连乞丐都得了蒙泽,油水十分好。
一朝皇子,终落墙角苟活。
而他与李元玉的儿子,则在三年后,凭借历阳王的支持,入主东宫,被当成储君,接受帝师启蒙。
…
时光如梭,五岁的陈玄赜已经开始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在他看来,最奇怪的夫妻要数北境的历阳王夫妇。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皇姑姑,曾经的纪国郡主都不像是对夫君情深爱浓的模样,反而总是没多少好脸色,她说往西,历阳王绝对不往东走一步。
这是他最喜欢这个姑姑的地方。
因为放眼整个朝堂,莫不是一见历阳王就安静如鸡的人。
可你说两人不恩爱,似乎也不对。
不然,他怎么会有皇表妹,皇表弟。
皇表弟一生下来就得了御北王的封号,只比自己小一岁,却已经学到了他亲爹的三分,总是用黑沉沉的目光打量人。
说不准未来是自己的隐患。
“殿下,你输了。”
正思考自己未来的陈玄赜一回神,就发现自己的棋已经被杀的全面崩溃了。对面束着玉冠的男人正浅笑着抿了口茶。
陈玄赜嘴巴一撇,金豆子就涌了出来,可怜巴巴地朝男人身旁偎依着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瞧去。
“爹,别欺负小孩儿。”
四岁的平北郡主拍了拍父亲的胳膊,义正言辞地教育道。
“好。”
秦枢脸上的笑意更深,朝对着自己女儿装可怜的储君抛去一个深沉的眼色。
玩砸了,陈玄赜金豆子瞬间憋了回去,低头安静如鸡。
…
云悠临终时,朝堂出了两个堪称谋智双绝的人物,一个是十二岁继位的现任皇帝陈玄赜,一个是从大权倾了半个国家的历阳王手中,继位北境的御北王秦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