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一怔,慢慢收回手,下意识攥住了自己的衣服,有几分犹疑,“但现在是白天……才两点,是不是……”
方鹤宁打断了宋棠的话,追问道:“给吗?”
宋棠缓了口气,看着整个人状态都不对的方鹤宁,咬了咬牙关豁出去道:“给,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等你……等你心情好了,你要把瞒着我的事告诉我。”
方鹤宁轻轻哼笑了声,低头去吻宋棠的面颊,本就低哑的声音因此更添了几分模糊,“好,缓一缓,我一定把那件事告诉你。”
在方鹤宁的吻往下落在脖颈上时,宋棠有些难耐地扬起头,微敛起眉,“说话算数,你不许再套……”
宋棠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吻堵了回去,随后他就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看着毫不反抗愿意把自身交付给他的宋棠,方鹤宁心底里那些暴戾的念头好像失去了最后一道枷锁,然而——
他不能。
没人能伤害宋棠,包括他自己,以他现在的情绪和状态绝不是做那些事的时候,即便宋棠愿意。
爱人体贴的默许不是他施加伤害的理由。
快半个小时的贴贴和揉弄,方鹤宁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凝视着被他吻到失神的宋棠。
对方一双眼水光潋滟,如雨后初晴的湖面,原本白皙的面色透着水墨晕染过的红,被他揉弄过的关节泛着透亮的浅粉色,又像是雪地里落了整朵的红梅。
清冷又热烈。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宋棠身上揉合得恰到好处,让他欲罢不能,移不开视线。
想彻底占有,可又怕他的占有伤害他爱的人,两难,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能安抚困兽的只有爱,可让困兽疯狂的仍旧是爱。
他又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呢。
越是压抑,到时候的反弹越是强烈,这样的预期就让他更忌惮彻底的释放。
半晌,他的唇瓣微微颤抖,在宋棠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却万分珍重的吻,怜惜地给人穿好衣服,盖上薄被,道别后没等对方回应就快速离开了公寓。
被塞进被子里时宋棠根本没缓过来,直到甩上的门发出一声巨响,他才轻轻抖了下,懵懵瞪瞪的脑子跟着慢慢清醒过来。
被方鹤宁亲得晕头转向不说,浑身上下一通,更是给他揉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好不容易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之后,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以为要做,都决定要躺平了,结果方鹤宁除了贴贴抱抱亲亲揉揉之外根本没做其他事情,他的心理建设全都是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