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甜急得喵喵乱叫,隔着花坛一声一声叫着妈咪,最后,他实在等不下去,直接从男人肩上跳落,不管不顾地钻进花坛,依照记忆中的路一直钻回了家。
破旧的窝窝里,三个哥哥姐姐只剩下了最小的三哥黑白警长,他恐惧而无措地守在三花猫身边,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冲温甜哈了一身。
“三哥!”小猫崽大声叫起来,“妈咪怎么样了??”
“小弟?”黑猫警长松了口气,哭着说,“妈咪快不行了!”
三花猫躺在猫窝最深处,眼睛眯着,粘稠的分泌物失控地从眼角流出来,半截舌头耷拉在嘴角外,腹部急促地一起一伏,发出抽风箱似的喘气声。
“妈咪!!”温甜吓坏了,扑到三花猫面前,“快来人!快带妈咪去医院!”
外面的人听到小猫崽惨叫的声音,忙说,“哎哟,是不是大猫走不动道了,咱们进去抓吧。”
那人试探着看过去,江寒点了点头,“辛苦了。”
宠物医院的人扒开带刺的花丛,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枯草下的猫窝,黑白猫凶狠地又抓又挠,将抓他的人手上戴的厚棉手套都抓的烂糟糟,温甜忙大声道,“三哥,他们都是好人!是妈咪给我找的主人带过来的!”
因为恐惧,黑白猫有点失控,他一爪子挠在试图靠近三花猫的人脸上,叫地沙哑的喉咙依然在不死不休地低吼着。
他也不过是一只比温甜提前出生半小时的小奶猫罢了。
而昏迷中的三花猫,竟然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不断挥舞爪子,试图将来抓他们的人赶走。
“不行的!这些人不行的!”
温甜从花丛里钻出去,啊呜一口咬住江寒的裤脚,使出了吃小鱼干的力气将人往里拽。
江寒会意,将小猫咪放在长椅上,提了提裤脚,不顾脏乱地矮下身,一步一步走进花丛深处。
泥土和草屑弄脏了他昂贵的衣服,玫瑰花的刺划破脸颊,鲜血也是玫瑰的颜色。
被放在安全处的温甜痴痴地看着男人颀长的身体躬下去,傲骨嶙峋的腰弯着,邪气地五官满是担忧,一声一声“咪咪”地叫着,试图安抚暴躁失控的野猫。
莫名地,温甜的心跳地很快。
见到江寒的三花猫果然迅速冷静下来,大猫哀叫了一声,温顺地被江寒抱起来,放在笼子里,黑猫警长委屈地撞进江寒臂弯里,舔了舔男人的手指,懂事的自己钻进了笼子。
两只猫都被抓到了,医院的人急忙拎着笼子去诊断,只有江寒往花丛更深处钻了钻,找了一会后问,“还有两只,都去哪了?”
宠物医院的人面面相觑。
“辛苦你们在附近找找,”江寒钻出花丛,将身上显眼的草屑摘了摘,“我送他们过去。”
医院里,医生迅速给两只猫做了检查,三花猫将自己的孩子都保护的很好,除了脏和瘦,并没有任何病症。黑白猫被带去洗澡,三花猫被剃掉腿上的毛,打了麻药,准备做接骨手术。
麻药渐渐上来,三花猫的半截舌头依然无力地耷拉在嘴角外,肚皮一起一伏,显然刚才的挣扎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