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山忍不住瑟缩,心中不安的情绪像是被夜色放大。恰好这时余燃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卷着被子一下子把他裹进怀里,一副准备偷袭调情顺带着吃干抹净的架势。
“余燃。”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何晚山轻轻抓着余燃的外套衣角,眼神从飘移逐渐化作坚定,“我有东西要给你。”
余燃连忙收敛了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何晚山的表情明显就是要和他说正事,这时候胡搅蛮缠,不合适。
“晚山,是什么事啊?”余燃把被子放在一边,在床上端正坐好。
何晚山想了想,转身从书柜里拿出了一个陈旧的锦盒。
余燃认得这个东西,这是何晚山的父亲殉职时佩戴的警徽,也是他唯一留给自己儿子的遗物。何晚山一直把它看得非常重要,时不时地就会拿出来用细绒布仔细擦拭。
“这是我爸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何晚山把警徽连着警徽一起递给了余燃。
余燃顿时被吓了一跳,这是何晚山殉职的父亲留给他最后的遗物,何晚山把这枚警徽看得很重,于情于理他都没法收下:“晚山,这是你爸的遗物,我不能收下。”
“没关系的。”何晚山轻轻握住了余燃的手。
“说实话,其实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你哄我的玩笑,我没想过你会真的选这条路。我想,如果我爸的在天之灵知道你的决定,他也会同意的。毕竟你现在也算是他的儿子了。”
余燃一听这话,顿时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心想自己和自家相好在一块了这么多年,他知道晚山父亲的警徽对于晚山而言具有多大的意义,晚山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他,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忍不住暗喜,心想这是不是等同于天上的岳父也承认了他这个女婿。
余燃心里想得美滋滋,连忙把锦盒收好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想着改明有空再去买个玻璃罩省得放着落灰。
岳父的东西,既然给他了他就得拿出一万分的态度好好对待,这才对得起何晚山的信任。
放好锦盒,余燃跳上床,趁着高兴开始胡搅蛮缠。何晚山拗不过他,只能从了。
一觉到天亮,余燃精神头好身体也棒,却是被折腾了一宿的何晚山先醒了。
小心翼翼地起身穿好衣服洗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余燃还没有醒,窗外稀薄浅淡的天光飘忽落在他的眼睑上,干净得让人忍不住屏息。
何晚山本应该出门去客厅里吃早饭,但不知为何,那一刻,他却只想安静地守在他的身边。
冬日温暖的骄阳洒落余晖,眼睑闭合的虹膜处覆落一层模糊柔软的橘黄。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床边,也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俯身在余燃的唇角落下一吻。
余燃猛地伸手抱住了他,睁开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全都是诡计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