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晚山的应对却比直接给他两拳还难受。
他不骂他,也不打他解气,而是直接把他当成了透明人,完全不理他。即使他故意凑上去没话找话也当听不见。
两个人的冷战就这么持续了一整天。
余燃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忐忑到后悔再到恨不得给自己来两拳,放学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无家可归流浪狗的可怜。
回到家后,余燃垂头丧气的,经常一起玩的富二代打电话让他出去飙车他都提不起兴趣,简单地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也许是因为他昨天早上光着膀子吹着冷风睡了一觉的缘故,又或者是因果循环他骗了何晚山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故意惩罚他,整整五年没生过的病的余燃感冒发烧了。
他独自一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别墅里,昨天晚上佣人和管家因为工作都回了老宅,整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余燃也不矫情,自己晕晕乎乎地起床找了温度计,一量38.7,离39度的高烧大关就差临门一脚。
余燃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太阳穴涨得难受,心里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生病发了高烧,上学自然是上不成。在电话里和班主任老刘请假的时候,老刘听他蔫了吧唧的声音也没为难他,直接给他批了一天假让他好好休息。
余燃吃了退烧药躺回床上,想着捂紧被子睡一觉发发汗,却难受得根本睡不着觉。
最后他晕晕乎乎的,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是夕阳西下,放在枕边的手机上亮着八条未读消息,全都是许落星和徐嘉行给他发来。
他的头还是疼得厉害,但所幸烧已经退了。
余燃坐回床边解锁手机屏幕,许落星和徐嘉行给他发了差不多的消息,除了关心他的身体情况外,都特意通知了他同一件事——今天放学何晚山会到他家给他送课堂讲义。
余燃因为发烧而意识混乱的大脑一瞬间通透了,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后连忙爬起来给自己穿了件衣服。
他其实没有病得那么严重,还没到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程度。电话里对老刘描述得那么严重其实是为了找个借口避避风头,以免何晚山揪着吻痕的事对他发难。
但他是真没想到老刘居然会叫何晚山来给他送课堂讲义。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躲人没躲成功,人家还直接找上门来了。
得到消息的余燃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冲进浴室给自己兜头冲了个凉水澡。恰好这时候门铃声响起,余燃匆忙找了条干净的毯子把自己裹住,然后慢悠悠地晃到门口开了门,一副生病虚弱得不行的样子。
何晚山拎着一大袋东西站在门外,右手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姿势。
“是晚山啊。”余燃裹着毯子虚弱无比地咳了两声,“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