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还是我特意挑的,王叔倒好酒,将钥匙重新放言进手里,言进把钥匙展示给沈钰看,钥匙很有花样,能当个工艺品看了,我准备买条链子挂起来,就当项链了,主意不错吧?
沈钰:
那言总可真是潮流。他干巴巴道。
沈钰在回家前是打算到家喝一瓶的,整瓶,花掉晚上的时间慢慢喝,就当消遣,如今递到他手上的酒却只有半杯,大幅度削减计划量,沈钰端起可怜的半杯酒:你锁着酒柜干什么?
言进坐到沙发上,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你是我同居人,要是喝出毛病来,我还得帮你叫救护车,我觉得我有责任防患于未然,减少不必要劳动量。
言进不仅提前写了答案,还做好了沈钰跟他新一轮冷嘲热讽的准备,甚至是发脾气。他道:钥匙我不会给你,当然,你要是再新弄个酒柜或者
不会。
沈钰既没有发脾气,也没有阴阳怪气,居然是非常正常的声音,这倒是出乎言进预料,他愣了愣,就见沈钰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面前的酒,跟品尝什么稀世珍酿似的,一点点喝着。
那一眼里,是言进以前不曾瞧见过的情绪。
风过涟漪纹縠细,只微动,却惊起岸边水禽,展翅高飞。言进心头猛地一跳,他动了动喉头,开口嗓音竟有些滞塞:你
酒不是我的必需品,你爱锁就锁着吧。沈钰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钥匙也不用随身带着这么麻烦,给王叔,让王叔看着我每次的量也是一样的。
沈钰仰头喝下杯子里最后一点酒,脖颈线条漂亮极了,诱着人想叼一口,从嗓子里滚出来的话却很可恶。
别的你就别管我了。别靠近了言进,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言进危险地眯起眼睛:不试试怎么知道?
半杯酒下去,沈钰忽觉得有些疲惫,他搁下杯子,撂下一句我去睡了,就把言进晾在原地,缩回了自己卧室。
王叔过来收拾,担忧地看了言进一眼:少爷
言进却在笑:他在让步。
言进将钥匙放到王叔手里,像是给王叔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叔,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我从来没法真正狠心,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王叔摇摇头,言进把酒杯拿过来,用拇指摩挲过,嘴边的笑容消失了:像在朝我求救,可又不敢,不敢把我也拖进他的泥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