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看着眼前男人，这个让他爱了十年、可以付出一切的男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他和费修远从中学的时候就相识，曾是费修远心目中的白月光，费修远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骂过他，今天却为了一个外人，把他当成员工一样骂得狗血淋头。

苏文彦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早已经不是那个让他心生爱慕的修远哥，可笑他还一直困在过去这段感情里，走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针对他，你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吗？”苏文彦嘲讽似的问道，只是不知嘲笑的是费修远，还是嘲的自己。

费修远发泄一通之后，理智终于回来了些，也知道自己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

“你不该搞那么多小动作。”费修远生硬地回了一句，“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吗？以前自己无论做什么，费修远都能和他心意相通。

但自从去年回国之后，他从费修远身上就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

他变了，费修远也变了。

“修远，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明明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现在却成了相互抱怨？你真的喜欢我吗？”

费修远心烦意乱，摸出一根烟点燃。

苏文彦眼中有泪，表情有几分凄惨和狼狈。

因为费修远来得太急，苏文彦没有化妆，这张素净的脸显得过于寡淡了，没了平时的精致感。大概是没有休息好或是精神状态不好，皮肤甚至有点暗沉。

费修远没去看他的脸，转头对着窗外吸烟。

他喜欢苏文彦吗？

这个问题费修远已经很久没有去纠结了，他反倒是经常想，如果无忧没有离开他、没有离开费家，现在他和无忧会是什么关系？

他对苏文彦已经失去了兴趣，甚至连思考的兴趣都失去了。

当然，这种话他不可能拿出来说，他不可能对任何人承认自己爱上了一只飞走的金丝雀。

“修远，我已经受够了现在这种状态，我们解约吧！”

苏文彦咬着唇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费修远夹着香烟的手一抖，手上的烟都差点掉了。

他转过身去，有些不敢置信：“连你也要离开我？”

“我会把解约费和当初你给我的解约的那些费用全都给你，我……不想再在这泥潭里折磨自己。”

苏文彦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费修远看着他痛苦的脸，上前抱住了他，“抱歉，文彦。我们为什么要折磨彼此？那个人只是你的替身，你何必跟一只赝品过不去？我们现在时刻都被人盯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去招惹他，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以后也永远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