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也很弱,裴野却听得很清楚。
他拿着吹风机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呢?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睡沙发的。”
温言言低着头,她的手抓着衣服:“这个床,它,它是双人床,就就还成。上次施施在我家睡,我们两个一晚上都不会碰到彼此。所以应该,应该可以……”
温言言心里很清楚,自己说谎了。
上次赵施施因为突然发现自己对金阙晓有好感,带着啤酒来自己家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温言言把她弄上床后,对方还是张牙舞爪的折腾。
加上温言言不是很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她选择去睡了沙发。
那一夜醒来,腰酸背痛的。
因而更难想象,之前窝在沙发上睡过一夜的裴野,是怎么度过的。
温言言不想裴野再受这个苦。
裴野似乎也在思考,他记得自己和温言言之间,唯一的一次不愉快,就是因为裴野要睡沙发,而温言言提出自己睡沙发,让裴野睡床。然后没有谈拢,裴野离开了,好几天两个人都没什么联系。
历史没有必要重演。
只是,裴野吞咽了一下,沉着嗓音问:“你确定?”
“啊?”温言言眨了眨眼,“就,就井水不犯河水,也,也没什么。我去拿两床被子……”
“好。”裴野应下了。
·
最后还是在温言言的指挥下,裴野翻出一个毯子。
双人床,一个人是被子,另一人是毯子。
很和谐。
裴野:“井水不犯河水?”
温言言:“嗯。”
裴野伸手关掉了床边头,轻声的说:“晚安,温言言。”
“晚安……裴野。”
时间已经走到半夜2点14分。
两个人静静地躺下,谁也不说话。
温言言不敢翻身发出太大的响动,生怕打扰到对方睡觉。但她的脑袋特别活跃,有个大活人就躺在自己旁边,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她都有些担心,裴野能在黑暗中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
根本不是努力深呼吸,就能控制住的节奏。
温言言闭眼都觉得有些闭不住,干脆一个翻身,背对着裴野,然后轻轻地睁开眼。
她的思维太活跃了。
脑袋和身体,没有一个在疲惫。
似乎都在兴奋着,紧张着。
根本睡不着。
温言言不断地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这是个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事再怎么洗,温言言都知道,不对。
关系再好的异性朋友,应该也不会这样吧?
在黑暗中等了好久,久到身边的人一点声音也没有,温言言觉得对方大概是睡着了。她突然有些尿意,挣扎了一会儿决定起身。
就听到身边的人问了一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