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渺渺的沙漠里很难见到熟人,附近最有活气的地方大概就是沙洲宾馆。柏知望没回那里,而是在远处的沙堆后守着,见秦舟挂了电话,他慢慢走回去。
秦舟见到他表情不好看,让他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所以他有点惶恐:都聊了什么?
郭敏让秦舟劝,秦舟可没想用怀柔战术解决。他语气强硬,像高中老师在教育小孩儿:带我去你的房间。
柏知望虽然不解,但也不至于把它误解成什么暧昧的邀请,他们还没到那程度。
秦舟见他疑惑,解释道:应你妈的命令。
听起来不大文明,所以他又补道:不是骂人啊,阿姨刚就是这么嘱咐我的。
柏知望揉了揉鼻子,算是明白自己母亲在唱哪出,一定要搞突然袭击吗?
秦舟笃定地点点头。
柏知望没办法,把他带回宾馆。
三楼这屋跟秦舟的户型一样,朝南开窗,带个小独卫,唯独比楼下多一个阳台跟长沙发。但这个房间色调明显更浅,可能是主人惯用浅色东西的缘故,房间看起来特别整洁。
柏知望的习惯一点儿没变,书桌上只摆着配置很高的电脑和密密麻麻的书,别的杂物全收进茶几柜子里。当初秦舟嫌他这么摆拿东西不方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俩的习惯越来越像了。
你一般把烟放哪?秦舟开门见山地问。
查个房却连搜都懒得搜,柏知望也是很无奈:床头柜。
秦舟长腿迈过低矮的板凳,径直走向白色抽屉,拉开最下面一层,果然找到码得整整齐齐的烟盒。
没收了。秦舟仗着有郭敏的令箭,行事十分嚣张,阿姨还说,你最近咽炎犯了?
柏知望头疼地捏着鼻梁,心虚讨好道:你好歹打个招呼再问这种问题。
怎么,你申科研项目前能提前透题呀?秦舟强词夺理。
柏知望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秦舟生气:明天我陪你去诊所拿止咳的药。
秦舟又环视一周,把能想到的都扫了一遍,才放心地准备离开。